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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晨景对何天的追求,让人挑不出毛病,正经而规矩。这就造成何天的困扰,因为无论他身处何地,总有人冒出来说:“答应那姑娘吧!太可爱了都!”而梁晨景,总是笑眯了眼安心接受身边人的鼓舞。
可是,直到开学,她还是没有任何进展。尽管在梁晨风面前夸下海口,说自己进展神速。事实上,就算她感觉迟钝还是能清晰的感受到何天的冷漠。有时候她也会觉得挫败,想要放弃,可是一想到何天那冷冷的眼神,就立刻燃起了熊熊的斗志不灭。
上课后,她就没时间去医院了。而且周一到周五都是早上五节,下午三节这样满满课,梁晨景欲哭无泪。她坐在梁晨风旁边,无力的瘫在桌子上:“我已经三天没有见到何天了,整整三天啊!”
梁晨风很想用东西把耳朵塞在:“你已经和我说了整整三天了!姐姐,换个开场白吧!”
梁晨景一拍桌子,惊醒了班级许多还在睡梦中的同学,她的表情很是沉重:“不行,我必须去见何天!”
梁晨风已经彻底败给她了,他说:“这个点,何天如果没出什么意外一定会在医院!”
“那我就去医院找他!”梁晨风一想到可以见到何天立刻就兴奋起来。
“当然可以!我们今天早上是刘BT的课,他一定会点名也一定会提问。你随意啊!”
梁晨风说的轻松,可是梁晨景听到这话就泄气了,要是逃了刘BT的课,他一定会把你折磨成BT的,一想到他那不阴不阳的笑容,梁晨景就打了个寒颤。
这是,叶公子斜背着书包进了教室,他刚想坐在梁晨景旁边,就见梁晨景随便拿了本书放在桌子上,冷冷的说:“这里已经有人了!”
叶公子一脸尴尬,班级同学的目光多多少少都聚集在他们身上,叶公子只好坐在后面的位子上。
梁晨风不理解的问:“你怎么了?从开学对他就一直没好脾气!”
“关你什么事?管好你自己就行了。别让你的那些崇拜者来骚扰我就好了!”梁晨景冲着这个自己送上门的炮灰发火:“你都大四了,能不能别去勾搭那些小学妹了!”
梁晨风毫不在意的说:“周然都说了‘作为资深学姐,要拿得下小学弟,哄得住小学妹,唱得了走进新时代,吼得了死了都要爱!’那作为资深学长,当然要hold住小学妹了!”
梁晨风忍不住笑起来,又非要装作生气的样子不可,一时间滑稽极了。
A城的天气很BT,夏天过后就是冬天,秋天的时光短暂的可以忽略。那段时间一定是穿着短袖会冷而穿毛衣一定会热死的天气。而梁晨景又恰恰是极喜爱贪凉,但她的体质一直不是很好,只要吃点凉的或着冻到了酒一定会感冒。这不,她和周然逞强穿着裙子去吃冷饮,本来还开开心心的,可是走到半路,梁晨景就感觉自己不对劲了。
“周然,我怎么觉得自己好冷啊!由内散发的。”
“别得瑟了,还由内散发呢!”周然一脸不屑。
“我觉得我感冒了!”
“不会吧?!”
果然,刚回到宿舍,梁晨景直接把包扔在床上,也把自己扔在床上,缩起身子,双手抱着肚子,裹着被子。疼得说不话来。这可把宿舍的人吓坏了。正在上网的二姐慌忙从上铺下来,直嚷:“怎么了?怎么了?”
周然也被吓了一大跳:“不知道啊,刚说自己感冒了。怎么现在肚子疼起来了?”
“不会是急性肠炎吧?”二姐刚想起自己早上外科学课堂上老师才说过的临床表现。
“不会那么惨吧!也有点像阑尾炎!”周然思索着:“阿景,你那个部位疼啊?”
梁晨景无力的抱着肚子,她如果还有丁点力气,一定会去呼死这两个诅咒她的妖孽,太过分了!
“我只是大姨妈要来了!”
那两个胡乱猜测的人一点也没察觉到自己的想法太过独特,二姐甚至松了一口气,拿起桌子上的苹果大口啃起来,模糊不清的说:“哎呦,谁没来过啊?你甭用摆这么大的仗势来欢迎她吧!”
周然也放松起来,她还真以为怎么着了呢!她对着梁晨景说:“照顾好你的大姨妈!代我向她问好!”
梁晨景暗暗发誓自己一定要灭了这两个妖孽,她究竟是造了什么孽啊!可是肚子上的阵痛让她欲哭无泪,而且额头滚烫,浑身无力。她只好服软:“你们两个姐姐,能不能帮我倒杯热水?能不能去帮我买点感冒药?如果你们不想在这个宿舍发生命案的话!”
二姐立刻拿起杯子,动作迅速到可以媲美奥运男子百米赛跑的博尔特了,她阴险的说:“哈哈,周老六,你去买感冒药吧!”
周然有种欲哭无泪的失败感,她怎么感觉自己被设计了啊!而且准确无误的跳起来别人挖好的坑里:“奴婢这就去,梁小姐且先忍耐一会。”
周然拿着钱包就出门了,去药房必须经过图书馆旁边的小路,在那里,周然遇到了何天。点头打了招呼,刚擦身而过,周然忽然开口道:“何师兄,阿景生病了。我现在有点急事要去处理,能不能麻烦你去帮她买下感冒药!”
何天还没来得及拒绝,周然就撂下:“谢谢!”两个字掉头离去。何天看着自己手里的书,觉得无奈。他说怎么最近没有人骚扰自己呢,原来那个人生病了!何天摇摇头:自己这是怎么了?没人骚扰不是更好么!难不成自己还期待不成。
周然躲到教室里偷偷给梁晨景打了电话,电话想了好久才有人接,梁晨景虚弱的声音从话筒里飘来:“怎么了?”
“告诉你个好消息!不要激动,一定不要激动!”
“说!”
“我遇到何天了,然后我就很顺便的把买药的机会让给他了!”周然得意的说。
梁晨景反应了好大一会,才慢悠悠的说:“周然你是想让我烧死吧!何天要是肯帮我买药,就不可能不回我短信了!”
周然听她这么一说,不确信的问:“那我再去买一份?”
“不用了?我才想起来抽屉里好像还有药!”
“梁晨景,你找死啊!”
梁晨景立刻把手机丢到一边,那女人的声音简直要穿破墙壁,震响整个校园。
当何天把药送到她们宿舍时,二姐眼珠差点掉到地上,梁晨景就直勾勾的看着,像是要把他看穿一样。何天尴尬的站在那里,不自然的说:“这是感冒药!周然有事情去忙了。”
二姐立马就反应过来,把何天拉进宿舍,自己却跑到门外:“你们慢慢聊,我到隔壁去玩一会!”
她甚至把门给关上了,梁晨景听到门外的响声不禁痴痴的笑起来。何天更是觉得不舒服,他不是没有去过女生宿舍,可是他没有单独和一个女生呆在一个宿舍里。
何天把药放在那一排书桌上,说:“药放在这里,我先走了!”可是,他试图扭开门的时候却发现门打不开了。他疑惑的看着梁晨景:“门坏了?”
梁晨景摇摇头:“没有,一定是被二姐锁上了!”
何天这才细看梁晨景,她整个人窝在被子里,只露出个头,脸色苍白中带着不健康的红晕,头发也凌乱着。可是她一直在笑,笑得很开心,像平常一样看不见眼睛,可是这笑容又比平时更用心。
何天看她这幅样子,也忍不住笑起来。梁晨景立刻大惊小怪叫道:“天啊!何天,你也会笑啊!”
何天去帮她把感冒冲剂放到杯子里,那个有可爱兔子的杯子就一定是她的了。他说:“我怎么不会笑啊?”
梁晨景整个人拖着被子转过身,面对着何天,她托着腮,慢慢的说:“可是你一直都不对我笑啊!你一直都是那个表情,好像永远都不会变,好像无论我做什么你都不会有一点点改变,好像你就是那个一直生活在自己世界的人。反正,就是想见到你的笑会很难啦!”
何天无奈的把杯子端到她面前,说:“梁晨景,你不会是烧糊涂了吧?”
梁晨景摇着脑袋,认真的说:“没有啊!我都知道你是何天啊!我还知道我喜欢你,你不喜欢我!”
何天呆了那么一秒,然后只觉得自己心里的某个角落松动了。就那么毫无症状的松动,自己花了那么久的时间建立的那么强大的防御阵线,就这样悄无声息的缺了一角。
梁晨景吃完药就睡了,虽然她一直很努力的睁大眼睛,可是药里面的安眠成分让她抵挡不住,就连何天是怎么走的她都不知道。醒来的时候,天色已经黑了,她看到二姐穿的光彩耀人正在照镜子。她问:“何天走了啊?”
二姐见她醒了,立刻八卦的问:“你和何天发展到什么地步了?”
梁晨景还在迷糊的状态,她打了个哈欠,说:“就是这样啊!我也不知道。”
“切!我还以为给你创造机会,孤男寡女,共处一室,你们会进展迅猛呢!”看到没有什么料可以挖,她立刻转身,整理妆容。
“可是我睡着了啊!”梁晨景郁闷的想,忽然她想到一个问题:“那个,他是怎么进来的啊?”
二姐也想不出原因:“可能是宿管大妈也像你一样睡着了也说不定啊!”
“切!”
刚开学自习室里的人并不多,何天一个人占据着一个安静的角落。面前摊开的书本,很久都没有翻到另一页。他也不知道自己再看什么,仿佛是看下去了,可是脑子里一点也没记住。他想不明白自己怎么就莫名其妙跑到梁晨景的宿舍,甚至麻烦别人像宿管大妈说明情况。明明把药放在值班室让她下来拿就好了啊!或者他根本没有必要去帮她买药。这一点也不像何天!许是当时脑子短路,善心大发吧!何天这样安慰自己。
终于等到周六,一大早梁晨景就爬起来给梁晨风打电话。
“我们今天去医院啊!”
“为什么?”梁晨风还在睡梦中,昨晚和室友一起打游戏直到凌晨,现在完全没有清醒的欲望:“你病了?”
“不是,今天我们没课啊!去医院见习好不好啊?”
“不好,我要睡觉,你自己去吧!”
说着梁晨风就要把电话挂断,梁晨景赶紧威胁道:“你要是不陪我去,我立刻到你宿舍掀了你的被子!然后给爷爷打电话说你欺负我。”
“梁晨景!”梁晨风用被子把脑袋捂住,他真不知道自己到底前生欠了那丫头什么,以至于这辈子她不停的欺负压榨自己。无奈之下,他只好同意:“我马上起床,你们宿舍楼底下见!”
初秋的季节,早上有薄薄的凉意,风掠过树枝吹到路旁的行人。学校种满了桂花树,每每到了这个季节,空气中总是弥漫着浓浓的桂花香。有老人会拿着袋子去采桂花,留着晒干,做甜品用,或者泡桂花茶。也有情侣会折下一枝送给爱人,代表浓情似蜜的爱情。还有学生会捡起落下的一朵朵小黄花,夹在书本里,整本书都会散发着迷人的香味。
到了医院,办公室的医生都很讶异。陈医生问道:“你们不是开学了么?怎么还过来啊?”
梁晨景依旧笑米米的回答:“想你们了啊!陈老师。我们周六没课,所以过来学习学习,不会不欢迎吧?”
“当然欢迎了!我们可爱的俏阿景哪有人会不欢迎啊!”一旁的王医生也笑呵呵的说。
梁晨景四处看了看,没有找到相见的那个人,她只好拐着弯的问:“许老呢?怎么没见到他?”
“你是想问何天呢吧!”陈医生故意戳穿她真实的目的,惹得大家哈哈大笑。梁晨景终于不好意思了,她红着脸不知该说什么才好。
早上有个病人出了点状况,许老刚到医院就带着何天和郑同去处理了。等他处理完回到办公室,就发现,大家都在调侃梁晨景。许老看到她们,本来严肃的神情也柔和多了,他笑着说:“俏阿景来了啊!”
“许老好!”梁晨景立刻甜甜的说:“郑师兄好,何师兄好!”
“我可不敢排在何天前面!”郑同一边说一边躲着梁晨景挥过来的手臂。
站在一旁的梁晨风神色阴郁,面露不悦。许老看着奇怪,就问:“梁晨风这是怎么了?这秋天的霜没打到茄子倒打到你了?”
梁晨风一脸郁闷,他可怜兮兮的说:“我一大早就被梁晨景这个法西斯拖起来,到医院居然没一个人问候我,都是说‘俏阿景来了啊!’‘俏阿景想没想我们啊?’俏阿景这俏阿景那的。我心里太不平衡了!为什么我在家受欺负出门还要受欺负啊!”
本来准备忙碌起来的大家,听到梁晨风的苦水,不禁乐起来。这姐弟两真是一对活宝啊!
许老连眉毛都乐了:“谁让我们科男多女少啊!女生在我们这里就是重点保护对象!绝对比国宝还珍贵!”
梁晨景也故作安慰的拍着他的肩膀,说:“接受这个现实吧!你这辈子都逃不了我的魔爪了!再说了,我是欺负你么?我是带领你享受这个美好的世界!我是姐姐,你要让着我!”
许老哈哈大笑起来:“你们来了好啊!这科室的氛围可都欢乐不少呢!”
可是查房的时候,许老显然不会再觉得他们的到来有什么好处了。梁晨风和郑同居然聊起了球赛,而梁晨景就一直跟在何天身后,吱吱歪歪不停。许老觉得自己脑子都快被他吵疯了。
“梁晨景,颅内血肿的手术指证!”
“啊?”
许老忽然发问,梁晨景有点慌,几个人也开始安静起来。她想了想说:“患者意识障碍加深,恩,还有病情恶化,颅内压增高,还有、、、”
一时间,她竟然想不起来刚学过的内容,而且是越使劲想大脑越是空白。
“第一条是意识障碍程度逐渐加深,二是颅内压的检测压力子啊2.67kPa以上,并呈进行性升高表现,三是有局灶性脑损害体征,四是虽然没有明显意识障碍或颅内压增高症状,但CT检查血肿较大,或血肿虽不大但中线结构移位明显、脑室或脑池受压明显者,五是在非手术治疗中病情恶化者。还有,颞叶血肿易导致小脑幕切迹疝,手术指征应放宽。硬脑膜外血肿因不易吸收,也应放宽手术指征。”郑同在一旁回答道。
许老虽没再说什么,可是几个人都不敢再随意说话。尤其是梁晨景,被吓得动都不敢动,老老实实的跟着何天身后。
因周末许老不上班,他的学生也可以不去医院,几个人下班后嚷着要聚,顺便把梁晨景姐弟两也带着了。地点就是学校旁边的小吃街的一家餐馆。
梁晨景还是心有余悸,她一边擦着桌子上的油迹一边说:“今天许老真是可怕啊!”
何天点着菜,头也不抬的说:“没事的时候多看点书。”
梁晨景不满的撅着嘴,暗暗的想:那你也不帮我!她又问起郑同:“郑师兄,你这么厉害啊!你都不知道我当时多崇拜你!”
郑同飘飘然:“莫要崇拜哥,嫂子会生气!”
旁边的人一脸嫌弃:“找到嫂子的时候再说这样的话吧!”
郑同满不在乎,他故意问道:“俏阿景,既然你这么崇拜我,要不要换个目标喜欢我?我绝对不会拒绝你的!”
梁晨景看着身边的何天,他什么反应也没有,好像所有的事情都和他无关。梁晨景有些失望,可是她还是说:“不要了。郑师兄这么厉害,肯定会有人喜欢的。我呢,就负责把何天这个坏脾气的人收了吧!拯救社会!”
何天听到自己慢慢松了一口气。他的手机响了,接起来:“喂。恩,我们再吃饭。是的,老地方。好的,一会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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