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是太子谋朝篡位，改国号继承大统。”
“可他们偏偏选了一个，谁也意料不到办法，让怜怜那丫头当女帝，太子辅佐。”
“这样一来，就名正言顺了，而且他们夫妻一体，也让那些忠于太子的朝臣明白，大权依旧掌握在太子手中。”
“太子也算无愧于顾家，这么多年的养育。”
太后说到此处，脸上露出了欣慰的神色。
“都说太子杀伐果断，不近人情，但哀家看来，这孩子比那些道貌岸然的虚伪之徒，有情有义的多。”
李嬷嬷点点头，“太后娘娘说的在理。”
李嬷嬷话音刚落，一名小太监进来道，“太后娘娘，瑞王殿下夫妇来了，还有太子和太子妃……”
“不对！”小太监连忙改口，“是女帝带着她的皇夫来了。”
太后面色一喜，连忙起身，“快请进来！”
她还没见过自己的儿媳妇呢。
人一进来，太后才知道小太监人数报少了。
来的不仅有瑞王和女帝夫妇，还有顾云霆，棠棠、芝芝两小只。
瑞王多年不见母后，一进来就携妻儿跪在了地上。
“不孝子璟瑞，参见母后。”
太后看着跪地的一大家子，顿时泪水就盈满了眼眶。
她上前一步，扶起了儿子，握着瑞王的手，声音哽咽的险些说不出话。
“好、好，回来就好，母后还以为有生之年，再也见不到你了。”
看见母亲流泪，瑞王心中动容，忍不住也红了眼眶。
他扶起一旁的妻子，“母后，这是您的儿媳楚月容。”
“当年我们因为误会分开，现在重修旧好了。”
太后连忙松开儿子的手，拉起儿媳妇的手，打量一番后，满意点头。
“真是个标志的大美人，怪不得能生出怜怜那么可人的姑娘。”
楚月容莞尔，“太后娘娘谬赞了，妾身曾听怜怜提起，整个后宫，您老人家是最疼她的。”
太后听见这话，擦了擦眼泪破涕为笑。
“这丫头，就是嘴甜。”
楚云汐拉着顾云霆走到太后身边，“皇祖母这是云霆。”
别看顾云霆平时桀骜不驯，此时见到亲人竟有些腼腆。
小脸蛋微微红，喊了一声“皇祖母”。
老太太哪有不喜欢大孙子的，太后将云霆打量了一番，连夸了三个好。
“好好好，生的这般俊俏，像瑞儿年少的时候。”
说完，她又对楚月容道，“你是我们顾家功臣，生了两个可爱俊俏的孩子。”
瑞王在一旁笑着道，“不止，还有云绮。”
他话音刚落，奶娘将棠棠抱了过来，棠棠有点认生，粉嫩嫩的小脸，黑乌乌的大眼睛看着皇祖母。
太后一脸惊喜接过棠棠，她没想到自己一把年纪，还能抱软糯糯的小孙女，一时脸上笑开了花。
楚云汐将芝芝也抱了过来，棠棠看见芝芝立刻不认生了，伸出小手去找她，两小只“咿咿呀呀”地说话。
太后看着眼前的一幕，一时难掩激动，不免喜极而泣。
顾承沐在一旁跪了半天，也没人搭理，忍不住喊了一声“皇祖母”。
太后立刻走到他身边，将他扶了起来。
顾承沐委屈道，“皇祖母，孙儿还以为您不认我了。”
虽然先帝五子之中，只有瑞王是她亲生的，但顾承沐这个孙子，她是实打实的疼爱。
太后闻言再一次破涕为笑，“哀家怎么会不认你。”
顾承沐道，“孙儿不是顾璟晖的血脉，又弑父篡位，您不生气？”
太后哀叹一声，“璟晖从小养在我膝下，我是看着他长大的，说一点感情没有……也不尽然。”
“可这些年，他于大晋毫无建树，若是没有祖宗给他留下的基业，又有你为他四处平乱，他根本坐不稳这皇位。”
“帝王之家，哪一次政权更替，不流血不死人，老婆子我早就看透了。”
瑞王在一旁道，“母后，太子一定要扶持怜怜登基，还有一个原因。”
“他想让你在宫中安享晚年，这些年，您没白疼他。”
太后微讶，没想到沐儿如此心细，连她这位老婆子也想到了。
她欣慰地落下泪来，握着顾承沐的手不松开。
顾承沐从敬慈宫离开后，抱着芝芝去了未央宫。
沈贵妃独自一人枯坐在殿内，顾承沐去的时候，只看见她一个寂寥的背影。
母子多年，即便是她做过许多错事，也不能完全抹杀了那份情谊。
顾承沐心中涌上一阵酸楚，轻轻唤了一声“母妃”。
沈贵妃闻声回头，顾承沐这才看见她泪流满面的脸。
沈贵妃一怔，这才意识到什么，连忙擦去脸上泪水，笑着走过去，伸手去抱他怀中的小团子。
“芝芝，快让祖母抱抱。”
芝芝九个多月了，抱在怀里沉甸甸的。
圆圆的脸蛋，圆圆的眼睛，糯米团子似的，好奇的目光看见面前的美妇人。
沈贵妃看着芝芝，一时没忍住又落下了泪来。
这是沐儿第一个孩子，也是她的小孙女。
芝芝如此的软糯可爱，若是她当初没有做下那些错事，她现在可以每天抱着芝芝，享受天伦之乐。
一家人其乐融融，那画面想一想就美好。
但是现在，这些全都是奢求。
沈贵妃贴了贴芝芝细嫩的小脸蛋，嗓音哽咽。
“沐儿，我现在真的很后悔。”
“当初我不应该那么对她，她明明才是真正的金枝玉叶，我却有眼无珠，害你们夫妻骨肉分离。”
沈贵妃当然说听了前朝之事，震惊过后，便是排山倒海的后悔。
可她又能怪谁呢，这些错事全都是她一手促成的。
顾承沐沉吟了片刻道，“母妃，您离开京城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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