探哨先行一步,自然是要比随着大队一同行动更快。
只要有落脚的地方,唐其的心才算安下来,冰天雪地的野外,便也不再是苦处。
甚至,还能悠闲的欣赏一番,这片天地间的美景。
然而与他的闲散相比,京城之内却早已是翻天覆地。
寿王府。
唐雄脸色铁青,目光冷冷的看着摆在眼前,已经被冻住的凄惨人头。
“送来的人查到了没有,是谁?”
王府管家脸上神色慌张,口中怯道:“回,回殿下,已经查明,送此物来的人是,是……”
“是什么?吞吞吐吐的,难道你也想给本王添堵?”
眼见自己的亲信下人如此不济事的模样,唐雄胸中怒火更胜,死死的盯着管家,用近乎嘶吼一般的声音大声呵斥到。
管家见状当即便是惊慌失措的跪了下来,连连磕头道:“奴才该死,请殿下息怒,送这颗头来的,是皇城司的缉捕小旗马百山!”
“皇城司?”唐雄顿时眼底寒光一闪。
“是,是的,奴才一路追查到此人以后,本想即刻派人将之拿住,但是奈何这厮狡诈异常,送完东西以后,当夜便逃出了京城,去了洪阳县。”管家迅速说道。
听到这,唐雄眼睛微微一眯:“这么说,是太子的人?”
“他这是,在向我正式宣战吗?”
“呵呵,倒是越来越有意思了,没想到兄长居然还留着这样一手,有趣。”
口中呢喃之间,唐雄的脸上竟是露出了笑容,眼神里,也尽是玩味之色。
太子羸弱,这已经不是一两天的事情了,自从他们的幕后,也就是大魏的贤德文皇后离世以后,太子便日渐消沉。
加上武安帝向来对太子多有打压,导致他本身在朝堂之上就没有多少资源。
贤德文皇后离世三年,多有荒唐之举,以至于甚至传闻邪风入脑得了癔症疯病。
从那以后,太子便是更加势弱,以至于甚至后宫之中一些嫔妃宫人都不把他放在眼里。
在朝堂上,就更加势势单力薄了。
仅存的一二太子党,也是因为早年间与太子绑定太深,想要解绑一时之间没有那么容易,表面上虽然还是太子党,实际上大部分人都暗地里都已经再设法投效他处。
相比较于太子,寿王却可谓是如日中天。
武安帝历来对他荣宠已极,在朝堂上,寿王党也更是势力极大。
连冯瑾这样的刑部尚书,朝中数得上已经进步走到为人臣尽头的人,都是他的党羽爪牙,由此可见一斑。
任由谁,都能知道,如今的太子,早就没有了和寿王争夺的底气。
唯一能依仗的,也不过是嫡长太子的身份而已。
而这身份,也如同镜花水月一般,稍有不慎便会被彻底打散。
就算太子敬小慎微,行事处处小心,都不一定能保全自己,更何况是主动出击。
没有獠牙,却要向凶猛的野兽龇牙咧嘴,做出可笑的恫吓姿态,这非但救不了命,反而是取死之道。
唐雄很好奇,自己这位兄长,难道就这么想尽快去见母后大人吗?
既然他如此急切,那不如就尽快如他所愿吧!
寿王殿下的心情,忽然之间,就变得十分愉悦了起来,甚至就连久不回来的王府,此刻在眼中,看来也是如此的顺眼。
“去,把那几个西域送来的歌舞伎叫来,本王要好好的取乐一番。”
管家看到他脸上神情变化,心里一动,连忙道:“是,奴才这就去办。”
另外一边,皇宫当中。
武安帝唐义贞正在御书房处理今日份的奏章。
六部三司递上来的奏折就像是一个无底洞,无论他如何勤奋,如何快速的批复一本又一本,眼看着面前累积起来的小山一般的奏折山下去了一点。
一眨眼,新的奏章又送了过来,将山峰重新堆叠了起来。
有时候唐义贞真的会想,当皇帝的意义到底在哪里?
他是天上的雄鹰,山林的猛虎,草原的雄狮,他的世界本该是星辰大海。
要不是当年身不由己,不反抗便只有死路一条,他又怎么会去争去抢。
结果抢来二十年,昔年的雄鹰、猛虎、雄狮,却被死死的困在了这深宫高墙之内,再这么下去,他都快要变成垂垂老矣的囚犯了。
“岂有此理,如此日子,到底何时才是个头?”
心里越想越是烦闷,唐义贞没由来的心头一怒,一把推开了面前堆叠如山的奏章,一下子站了起来。
守在外面的李忠闻声,立马进来。
“陛下息怒,有何事需要老奴,请陛下吩咐,千万龙体为重。”
看着躬身进来的李忠,唐义贞忍不住叹息一声,道:“李忠,你说朕当年,究竟为何进这宫里来呢?”
这话哪里是他一个奴才太监敢答的,甚至就连听,都算是大罪一件。
所以李忠非常识趣的,什么也没听见。
唐义贞当然也不会期待李忠能回答这样的问题。
沉默半晌,稍微压制住了内心的忧愁烦闷,终究还是叹息一声重新坐回龙椅之上。
李忠见状连忙快步上前,迅速的将散落一地的奏章重新摆回御案上。
武安帝继续千篇一律的批阅周章,在一份份折子上写下“准”、“留中”、“否”等几个惯例的批阅。
又连批了十几份,冷不丁的注意到李忠还站在一旁。
唐义贞眉头一皱:“还不下去,你这是有事?”
闻言李忠连忙行礼道:“回陛下,最近听风人闻听到一些小事,奴才愚钝,不知道该不该搅扰陛下。”
一听这话,唐义贞直接笑了。
“你这老家伙,早在这宫里磨炼成了人精,还有你不知道该不该讲的事儿?”
“罢了,有什么事儿直说吧。”
李忠神色一动,随即躬身弯腰小心翼翼道:“据说两日之前半夜,有人秘密向寿王府送了一样东西,王府管家打开以后大惊失色,当夜便向寿王殿下禀报。”
唐义贞眉毛一挑:“什么东西如此紧要,需得连夜惊动他?”
“回陛下,是……一颗人头。”
李忠说着,微微抬头观察了一下唐义贞脸上的神色,随即才继续说到:“是太子殿下命皇城司一个小旗官连夜送进京的人头。”
“据探,此人乃是禁军致果校尉罗士信的副尉钱勇。”
“罗士信先前奉太子殿下以陛下金牌下发军令,领麾下五百轻骑赶赴洪阳县,钱勇同行,但不知为何身死。”
唐义贞瞬间眼底寒光一闪,冷哼一声。
“简直胡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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