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 别害怕,有我跟小楚陪着你,你还怕什么?颜颜一定会没有事情的。”
这段时间,苏蕴每一次跟傅颜视频通话的时候,叶晚清虽然不会出面打招呼,但也总是会远远地看着,看着自己那个素未谋面的小孙子。
苏蕴对傅颜有多爱,叶晚清对苏蕴的爱就有多深。
不一样的是,叶晚清还会爱屋及乌,将苏蕴珍视的人和东西,都看做像是自己的一般那样珍惜。
所以这一刻,作为母亲的她,当然能够感同身受。
苏蕴实在是哭得太痛苦,叶晚清听得眼眶红了。
楚旬站在两人的前面,一时间手足无措。
他不知道自己该做些什么,能够让苏蕴缓解一下此刻那样痛苦又难过的情绪。
没一会儿,苏蕴的手机忽然震动。
那是刘艳的号码加了长途国际打来的。
苏蕴看着那跳跃的号码,此刻被情绪裹挟,就连说话的能力都丧失了。
楚旬抿了抿唇,接通了电话。
“小蕴,是你吗?你是不是想问颜颜的状况?放心吧他很好,手术是我跟院长一起做的。”
刘艳的声音中也丝毫不掩饰激动地喊道。
楚旬不知道她是怎么知道打电话的人就是苏蕴的,但也还是出声说:“不是小蕴,是我,刘医生,谢谢你告诉我傅颜的状况。”
闻言,电话那头沉默了几秒钟,好一会儿,刘艳才说:“是楚医生吗?我就说,除了小蕴本人,究竟还有谁能够在这个时候,用这个跨国号码给我打了这么多的电话。”
楚旬嗯了一声:“谢谢你还记得小蕴。”
他耳尖,听见了电话那头一道男人的声音。
那是傅景深的声音。
刘艳这个时候还将手机拿远了一些,对傅景深说:“傅先生,您误会了,这位小蕴并不是您的太太。”
然后就是一阵脚步声。
好半晌,刘艳才气喘吁吁地说:“抱歉楚医生,刚才是小蕴的前夫。我都忘了,小蕴的死讯都已经过了小半年了,可不知道为什么,我总觉得她不会那样轻易死了,一定还活着。”
她的声音有些哽咽,听得楚旬忍不住转眼看向了已经逐渐平复下来,正望着自己这边的苏蕴。
他轻咳一声道:“如果可以的话,你能告诉一下我傅颜现在究竟是什么情况吗?”
话毕,他打开了扩音,到了苏蕴的跟前。
刘艳应了一声,开始说起傅颜的状况。
“目前没有发现太明确的情况,只是咳血不止,大概推测是和肺部感染有关系,但血检报告中显示肝肾也有问题,还需要进行下一步的检查。”
将最严重的情况说完了之后,刘艳又表示目前的情况已经有所好转,只要查出了具体的原因是什么,就能够对症下药了。
听见电话那头的声音,苏蕴觉得天都要塌了。
学医的都知道,最可怕的并不是查出来病人得的是不治之症,而是找不到病症,就不能对症下药,于是这样拖下去,很有可能会让病人在这个过程中就丢了性命。
想到这里,苏蕴忍不住道:“刘医生,你是儿科专家,麻烦你一定要帮我看着颜颜,我会尽快回来。”
她已经让自己努力冷静下来了,但声音还是充斥着恐惧的颤抖。
而电话那头,刘艳在听见她的声音之后,震惊地问道:“是你么?小蕴,真的是你么?”
苏蕴拿过电话,压抑着自己的颤抖的声音,应声道:“是我,刘医生,我没有死,还请你帮我保守这个秘密,一切事情等我回来之后再说,好吗?”
刘艳也十分激动,连忙说道:“好,我知道,你快点回来,小蕴,你一定要快点回来。”
说到一半,她忽然压低了声音说:“我先不跟你说了,他过来了。”
苏蕴知道她说的‘他’是谁,也听见了电话那头傅景深和刘艳的对话。
“刘医生,你是小蕴生前最好的朋友,但我不仅仅是因为这个才信任你,还因为你在儿科方面很权威。”
那个已经半年之久没有听见过的声音,再一次出现在耳边。
苏蕴呼吸一滞,倒不是因为没有放下他,而是因为傅景深说完这句话之后,有一个女人的声音响起了。
“傅先生,颜颜开始发烧了,”女人的声音很清丽,“他一直喊着要妈妈,您快过去看一看吧。”
这不是苏新月的声音。
她很清楚。
苏蕴眉心微皱,心想着傅景深就这么着急就给傅颜找了后妈。
但楚旬和叶晚清却怔怔地看向了她。
这女人的声音跟苏蕴的声音有六七分相似。
要是语速再慢一点,再说话用力一些,恐怕就跟苏蕴的声音有八九分像了。
“刘医生,你跟我一起去看看吧。”
傅景深的声音响起,刘艳没有说话,直接挂断了电话。
电话那头的所有声音都在这一瞬间戛然而止,苏蕴看着手机,一时间忘了刚才痛苦的情绪。
“小蕴……”叶晚清轻咳一声,有些干涩地唤了一声:“你没事吧?”
“有刘医生在,我很放心,”苏蕴回过神,情绪确实比刚才要平静很多:“妈,还是尽快给我办理回国的手续吧,好不好?”
她满面乞求。
叶晚清根本就没有不答应的道理。
不过发现苏蕴根本就没有那察觉那个陌生的女声的异常,她不禁松了口气。
苏蕴起身去了屋子里面,开始收拾东西。
大年三十的晚上,听见这样的消息,无论是谁恐怕都会让自己置身在温馨又热闹的氛围外面了。
就连新年倒计时的时候,苏蕴也一个人在房间里面。
没有办法,叶晚清只有在一楼陪着客人,将他们一一送走之后,回过头就看见了从楼上下来的楚旬。
“小蕴已经睡下了,她太累了。”
闻言,叶晚清点了点头,带着担忧的神色看向他:“你听见了吗?”
距离那一通电话已经过去了三个小时,但是那个声音还一直都回旋在两个人的耳边。
“听见了,”楚旬到了导台边,给自己和叶晚清一人倒了一杯水:“那是傅景深惯用的把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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