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今天起,我接任集团执行总裁一职。”
“我知道,你们很多人对现在的苏家没信心。但我要告诉你们,只要我还活着,就不会让苏家倒。”
随后他展开了一系列雷厉风行的改革。
清理掉几个吃空饷的高管,重新制定绩效考核。
亲自登门拜访几个重要投资人,将闲置已久的云澜旧地项目重新启动,引入智能新材料技术,与高校合作,建立苏氏研发实验室。
他开始每天和各部门一起加班,一遍遍修订方案。
他为一份方案熬夜到凌晨三点,凌晨还亲自检查施工现场。
一个月后,苏氏重组后的第一个新项目在业内引起轰动。
资本看到了苏绮遇的改变,也重新跟苏家提起合作。
回到办公室,他独自坐在窗前,翻开抽屉,拿出那张照片,指尖缓缓划过夏茉的眉眼。
“茉茉……你看见了吗?”
“我把这个家撑起来了。”
*
秦家老宅。
蒋心端坐在沙发上,手里拿着几张女孩的资料,一脸“我这是为你好”的表情。
“这个你看看,林家的女儿,家世好,长得也漂亮,研究生毕业,性格温柔……”
“我不想看。”秦朗靠在沙发另一边,眼里透着隐忍的烦躁。
“你今年都二十多岁了……再说你跟夏茉都多久没见了,你难道还真打算一直这么等着她?”蒋心皱眉,语速加快,“你想想她是什么身份,人家可是京大的高等生,你呢,高考没发挥好也就算了,大学还能挂科……秦家只有你一个儿子,你得有责任……”
“我说了,我不相亲!”秦朗猛然站起身,打断了母亲的唠叨。
“我不喜欢她们,我只喜欢夏茉,从以前到现在,从头到尾都只有她一个人。”
他一字一句,咬得很重,眼底浮上倔强:“哪怕她真的不回来了,我也不会选择别人。”
蒋心一愣,没想到儿子突然发这么大火。
“你……”她站起来,声音拔高几分,“你是不是魔怔了?你就为了一个可能再也不会回来的人,把自己这辈子都搭进去?”
秦朗冷笑一声,“她是一定会回来,只是她现在不想见我。”
蒋心怔怔地看着他,最后只能颓然坐下。
“随你吧……反正我这个当妈的,也管不了你了。”她低声喃喃,眼里闪过一丝哀伤。
秦朗却只是沉默地拿起车钥匙,转身离开。
天色阴沉,山林间浓雾弥漫,山门外的石阶被雨水冲刷得发凉。
秦朗头发已剃去大半,只剩几缕湿漉漉地贴在额前。他提着简单的布包,站在寺庙门前,背影挺直却透着一股万念俱灰的寂寥。
他低头看着脚下那条通往山下的山道,眼神突然怅然起来。
“没有了茉茉,我的人生还有什么意义呢。”
他正要迈步入门,身后却传来一声撕心裂肺的呼唤。
“秦朗!!”
石阶下,蒋心逆着风雨奔来,雨伞早已丢在半道。
“你敢走进去一步试试!”她声音沙哑,“你要是敢出家,我就死在你面前!”
秦朗喉头哽得发紧。
“你才三十岁不到,就想披上袈裟了此一生?你问过我吗?你问过你爸爸吗?”
“为了一个不要你的人,你居然能做到这种地步?”
蒋心一步步往上爬,膝盖早已被石子划破,
“我把你生下来,是让你守个空门清灯吗?”
“秦朗,你别这样……求你了,别这样……”
蒋心终于爬到儿子面前,死死抱住他的腿,整个人都在发抖,仿佛再松手,他就要被人抢走。
“妈求你了,你要我下跪都行,你别丢下我……”
秦朗闭了闭眼,雨水打湿睫毛,眼前一片模糊。
他缓缓蹲下身,一点点扶起母亲,低声道:
“妈,我真的不能没有她。”
“我找不到她,也等不到她了……”
蒋心终于哭出了声音,
“对不起,都是妈妈的错,如果不是妈妈,你们也不会分开,对不起!都是妈妈的错……”
秦朗看着母亲狼狈哭求的样子,脸上却没有一丝波动。
另一边。
监狱大门。
“哐当”一声,铁门拉开。
程寅站在门外,看着那道熟悉身影缓步走出。
程衍清瘦了许多,身上还穿着入狱时穿着的白衬衫,领口已经有些发黄了。
程寅连忙过去给他披好从家里带来的西装,两兄弟互相看了一眼,谁都没说话。
片刻后,程寅率先开口:“哥。你出去以后别再找夏茉麻烦了,她现在……算了,她的事我以后再跟你说。”
程衍动了动嘴角,勉强点了点头。
车子驶离监狱,车窗外的景色一幕幕倒退,程衍坐在后排,一言不发。
到红灯停下,程寅低声问:
“哥,那些事你不是都处理好了吗,为什么还会被找上啊?”
程衍低声笑了一下,
“我早就该知道,夏茉不是我们能得罪的人。我以为她不过是个出身普通的女孩,谁想到……”
他抬手揉着太阳穴,音调带着恐惧:“我到现在都看不透她的底细……总之,如你所说,以后还是不要再招惹她了。”
程寅握着方向盘的手收紧了些,沉默了几秒,侧头看了哥哥一眼,尽量平静地说:“哥,你还能出来,就已经是最好的结果了。”
程衍没有接话,只是盯着窗外某一处,眼神怔了几秒。
“你知道吗?我在里面反反复复的做着一个梦。”
程寅下意识问:“什么梦?”
程衍脸色忽然变得惨白,喉头滚动了一下,
“我梦见……我杀了她。”
他转头看向程寅,眼中带着一种奇异的空洞与神经质的光:“然后她重生了。”
程寅被吓得够呛,“哥,那只是个梦,不是真的,你快别乱想了……不行,回去之后我得带你去看看心理医生,你肯定是在里面待的待出毛病了。”
“是啊。”程衍低声喃喃,“只是个梦。”
“但是……”
程衍的眸光忽然深冷下来,“如果她无权无势,只是个可以任人欺凌的普通女孩,我真的会像梦里那么做。”
说完,他又看向窗外,试图压下心底某种压抑的情绪。
程寅拉着程衍去了两人从前常去的酒吧。
酒瓶横七竖八,一地狼藉。
“再来一杯。”程衍端起酒杯,手指却已经有些不听使唤。
琥珀色的酒液晃出半圈,洒在他灰色的衬衫上,湿了一大片,他却全然不觉。
程寅蹙着眉,坐在旁边稳住他:“哥,别喝了。你今天已经……”
“再来。”程衍声音低哑却带着执拗,“我现在……除了喝酒,什么都不想要。”
他猛灌一口,杯底见空,随手将杯子扔在地上,“哐”的一声响。
“你知道吗?”他突然转过头看着程寅,眼神发红,像是有什么话憋在心底太久太久。
“我……我好像真的喜欢上她了。”
他一下子掀开胸口的衣襟,拍了自己心口两下,
“真的……喜欢上了她。”
程寅的神色陡然一紧:“你说什么?”
程衍笑了,“对,可笑吧?我,被她害得身败名裂、进了监狱,结果到头来,我居然还爱上了她。”
“我有病吧?”
“我是不是真的病了?”
他说着,又想拿酒,被程寅一把夺下。
“哥你清醒点!你怎么可能……”
“我知道她不会喜欢我。”程衍低头,眼神一寸寸暗下去,里面的情欲像是被潮水淹没,“她看我的眼神,就跟看垃圾一样。”
他笑着笑着,眼角滑下一滴泪,落在掌心。
真的是梦吗?
其实程衍知道,那不是梦。
那是平时行空里真实存在的另一种可能。
在那个时空,夏茉被家人抛弃,替苏苒顶罪入狱。
几年的牢狱之灾,磨平了她的所有棱角,让她从一个名满云城的天才少女,沦落到了只能依靠祈求他人怜悯才能活下去的地步。
而他,在夏茉最脆弱最需要关怀的时候,亲手把他拉入了深渊,只为了满足自己内心那变态的欲望。
他欣赏着鞭子在夏茉那洁白胴体上留下的惊心痕迹,听着她辗转在痛苦下的一声声哀嚎,享受着那种前所未有的快感。
他一边摧毁着她,一边又不可抑制地爱上了他。
夏茉之后,再也没有人可以那样牵动着他的心,此后的每一个夜晚,他都会忍不住回味那些日日夜夜。
有人说他这样的坏人死了之后会下地狱,可如果能选择的话,他愿意用死后的无尽地狱去换那些个病态癫魔的日夜。
只是可惜,这个机会再不会有了。
任他用如何手段,都不可能再把她拉回到他身边。
*
夜幕降临,城市霓虹流转。
一间位于半山腰的高档餐厅内灯火通明。
顶层露台包厢被提前包下,星光在玻璃顶棚上洒下淡淡的银辉。
门一开,众人便齐齐起身,望向走进来的夏茉。
“夏总!”第一个迎上来的是季允辰。
他一身墨蓝西装,系着松松垮垮的黑色领带,脸上笑意张扬,带着一股不羁的少年气,手里还端着酒杯,一边朝她晃一晃,一边夸张地道:“今晚你来得太迟了,再不来杜嘉树就要开车去接你了!”
夏茉轻轻一笑:“有点堵车。”
“这个点还会堵车呀?”贺城站在最里侧,一边喝着气泡水一边打趣。他今天难得没穿西装,而是换了一身休闲的衬衣外套。
现在他已经是几乎能与季允辰并驾齐驱的顶流,可看见夏茉过来,还是第一时间站了起来,毕竟没有夏茉,就没有他的今天。
他跟星澜签订了长期合同,他愿意永远跟着夏茉。
“嗯,是我来晚了,大家一起吧。”夏茉走过去,坐到了他们中间的位置。
杜嘉树把手里的果盘往桌上一放,“吃水果。”
“夏总来了。”秦钧说话时推门而入,他走到夏茉身边坐下,推来一杯冒着热气的花茶:“刚泡的茉莉茶,你上次说喜欢。”
夏茉接过杯子,低声道了谢。
“是我该谢谢你。”秦钧声音低缓,“谢谢你。”
季允辰发出一声哀嚎:“行了行了,你们再这么一个一个谢,这庆功宴还要不要办了?”
其实他只是看不惯秦钧那副谄媚的样子。
自从贺城和杜嘉树爆火,他这危机感是越来越强了,一个看似老实实则满腹心机的贺城,一个没什么本事却能让夏茉偏爱的杜嘉树,这两个加一起就够他受的了,现在还多了个老谋深算的秦钧,这日子他还要不要过了?
“对了杜嘉树,你之前不是哭着喊着不想签我们星澜吗?”
他拿秦钧没办法,拿捏一个杜嘉树还是可以的。
杜嘉树表面大大咧咧的,实际上面皮比谁都薄,被季允辰这么一说,半张脸霎时红了起来。
“我,我……我当时怎么知道……”怎么知道夏总真的是个良心老板啊!他还以为这种良心老板在娱乐圈已经绝迹了呢!
他摆了摆手,笑着把一串烤鱿鱼端过来,“来来来,先吃!”
众人围坐,气氛渐渐热烈,觥筹交错间,笑语不断。
季允辰坐在夏茉右边,斜靠着椅背举杯道:“敬我们夏总!”
“敬夏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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