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间里,郭临安仰面躺在床上呼呼大睡,踹门的声响都没将他吵醒。
郭迟安见状怒不可遏,上去一巴掌拍在他脸上。
郭临安吃痛,猛地睁开眼,捂住脸坐起来,整个人是懵的,还没搞清楚状况就破口大骂。
“谁,谁敢打小爷,找死吗?!”
“找死的人是你!”郭迟安铁青脸道。
看清楚站在床前的人是他阿兄,郭临安顿时清醒了。
“阿兄,我不就是多睡了一会儿,你干嘛打我?”郭临安搓着脸,一副委屈的模样。
郭迟安上下指着衣衫不整的郭临安。
“你看看你自己的样子,未及弱冠的年纪,不读书上进,也不好好习武,整日就知道在青楼鬼混,难道你想这样混一辈子?”
郭临安闻言丝毫不觉羞愧,“我们家已经出了阿兄和阿耶两位将军,阿姐还是淑妃,不需要我再上进,我就是混一辈子,也不会把家里拖垮。”
“你还挺有理,你也不想想,这些年你给家里添了多少麻烦,哪次不是我和阿耶帮你善后的?你再这么胡作非为下去,郭家迟早被你拖累。”
“阿兄不用吓唬我,我这些小打小闹,怎么可能连累到郭家?”
在郭临安的认知里,父兄手握兵权,阿姐是皇上的宠妃,一家人都受皇上看重,无论自己闯下多大的祸,他们都会保他平安无事。
“小打小闹?”郭迟安眉心一皱,“你都把一个秀才的手打断了,还是小打小闹?”
“秀才?”郭临安反应了一会儿,才想起来他说的是谁,“阿兄说的人是李政元吧。”
当年长宁伯的独子他都打得,区区一个李政元算得了什么?
见他说起伤人的事没有一丝慌乱,郭迟安问:“你为什么打伤那个人?”
“他跟我抢姜姝玥,就他那一副穷酸样,也敢跟我抢人,没打死他都算我手下留情了。”郭临安咬着后槽牙道。
“又是为女人。”郭迟安很无语,“跟你说了,姜家的亲事你别想了,闹得皇上都插手,最后没牵连到我们家,是我做事谨慎。”
郭临安从床上下来,“我就想要姜姝玥,除了她,我谁都不娶!”
从小到大,还没有他想要却得不到的东西,何况姜姝玥还害他挨了一顿板子,他必须将人弄到手。
要不是这些天姜姝玥都不出长宁伯府大门,他早把人掳过来,生米煮成熟饭,到时候她还不得哭着喊着嫁给他?
“你还想娶妻?你先想想怎么解决眼下的事吧。”郭迟安没好气地瞪着他。
郭临安朝门外看了一眼,“阿兄,是不是李政元找上门来了?我就去把他打发走。”说着便回头找衣裳。
“事情没那么简单,他的母亲去京兆府报官了。”
郭临安正在穿衣裳的手一顿,“他还敢报官?”
“我知道了,他是想讹钱。”
“据京兆府尹所言,他的母亲并不想和解。”
“装,他们孤儿寡母,清贫度日,肯定想多要些银钱。”
郭临安几下穿上衣裳,取出自己放钱的匣子,从里面拿出几串铜钱。
“这些钱,他们娘俩半年都赚不到,拿到钱,肯定就闭嘴了。”
郭迟安不放心他办事,过去从他手里拿走铜钱,放回到匣子里,而后在郭临安愣怔的目光中,连同匣子一起抱在手上。
“你给我待在府里,不许再出去惹事,这件事我会找人去处理。”
见郭迟安拿走他的匣子,郭临安连忙去追。
“给那个穷酸秀才用不了这么多钱,阿兄,阿兄……”
郭迟安快步走出去,“关门。”
“砰!”
郭临安被关在里面,用力拍着门,“阿兄,那可是我全部的银钱,你都拿走了,我用什么啊——”
郭迟安脚步不停,把他手里的钱都收了,这样他才能安分些时日。
郭家的管家奉郭迟安之命,找到李政元外祖父的医馆,当着李母和陈大夫的面,指着身后小厮手中的铜钱和药材。
“我家小郎君和李秀才因为一些误会,发生点了摩擦,这些钱和补药,是我们小郎君的心意,给李秀才治伤补身子。”
“二老将这些东西收下,就去京兆府把诉状撤了吧。”
李母看着那几串铜钱,心里想的是郭家欺人太甚。
“我们不要你的东西,拿走。”
陈大夫也开口送客:“东西我们不要,你们请回吧。”
“二位不会是嫌少吧?”管家目露鄙夷,“我家郎君诚心求和,这样吧,你们想要多少,说个数,我回去告诉我家郎君。”
“只要不是太离谱,我家郎君会满足你们所求。”
听着管家羞辱的话,李母从旁边墙根拿起扫地的扫帚,挥舞着赶人。
“走,都走,我家就是再穷,也不会卖儿子。你们伤了人,就该由官府判决,我不接受和解,你们死了这条心吧!”
管家和小厮边躲闪边后退。
直到退出大门外,管家整理下自己的衣裳,气急败坏地指着李母。
“你别不识抬举,给脸不要脸!”
“滚!”李母抱起扫帚朝他扑过去。
一条条枝子就在眼前,打在身上那是真疼,管家急忙后退。
“你……你们等着!”
“好了,人跑了,把扫帚放下吧。”
陈大夫心疼女儿早年丧夫,一个人把儿子拉扯大,现在政元又遇上这种事。从前在闺阁中,说话都不曾大声的女儿,也被生活一点点逼成了如今的模样。
李母松开手,双手不可自抑地颤抖,含泪道:“阿耶,他们太欺负人了……”
陈大夫扶住扫帚,“公道自在人心,我们回去,别让政元担心。”
想到儿子,李母的眼泪马上憋回去。
管家回府复命,郭迟安看到小厮手上原封不动的东西。
“他们不肯收?”
管家点头,“那妇人冥顽不灵,不识好歹,不但不收东西,还把小人给打出来了。”
“你有没有问她想要多少钱才肯罢休?”
“问了,她不要钱,说多少都不会和解。”管家抬眼看着郭迟安,“大郎君,对付这种人,就不能太客气,软的不行,直接给她来硬的。”
郭迟安眯了眯眼,“我知道了。”
夜深人静时,几名黑衣蒙面人悄无声息地翻墙进了陈家医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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