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蜻蜓点水，转瞬即逝。
那一瞬间，谁都没有反应过来。
虞绾是自己身体的本能驱使，而谢鸠则是完完全全的没有想到虞绾会亲自己。
直至那阵叫人几乎眩晕的酥麻结束，谢鸠才堪堪反应过来。
他的脸活像军营里四处可见的大红灯笼：“你……你……你你你……”
他“你”了个半天，也没说出个完整的句子来。
看见谢鸠通红的脸，虞绾也才反应过来自己做了什么。
真是的，虞绾内心十分懊恼，她怎么就见色起意将人家轻薄了呢？
心虚，虞绾现在十分心虚。
她刚刚真是一时色心起了，哪里想到了后果。
但看眼前谢鸠这模样，她若是不说点什么，怕是下一刻便就能哭出来。
“我……”虞绾开口，她觉得骗人不大好，于是说了实话“你刚刚那样看着我，我觉得你生的极好，我又是个喜欢好看东西的人，所以我……”
虞绾斟酌着用词，虽然说的是实话，但虞绾还是希望能够说的好听些。
毕竟她还是要面子的。
虞绾说完，就去观察谢鸠的神色，反正她已经将自己心中所想都讲清楚了。
虽然有那么一点点润色美化自己，但是她并没有撒谎，想来谢鸠应该也能理解吧？
可是谁知道，她眼睁睁看着谢鸠的眉头皱起，眼里弥漫上雾气。
这是怎么回事？
虞绾有些不明白，她不是都已经跟谢鸠解释清楚了吗？
难道是谢鸠觉得自己被轻薄心里很难受？
虞绾连忙道歉：“你别难过，我，我不是故意轻薄你的，实在是我那个时候色心一起我就没控制住。”
说完，虞绾又觉得自己这样说好像更奇怪了。
她挠挠头：“总之这回是我对不住你，你不要往心里去，你要是想不开的话，你打我一顿好了。”
虞绾起初行走江湖的时候，见了不少登徒子，她每回都行侠仗义将那些登徒子给绑去姑娘家跟前，任由姑娘家打骂。
那个时候的虞绾觉得自己威风凛凛十分霸气，但那个时候的她也没有料到自己有一天会成为这个登徒子。
她说完，就闭上了自己的眼睛，等着谢鸠动手。
眼睛闭上后，除去视觉，周围的一切好像都清晰了起来。
虞绾先是感受到自己眼前一片温热，应该就是谢鸠的温度传了过来。
很快，温度越来越高，那应该是谢鸠在朝她伸手。
嗯？
不对。
那温度怎么朝她脸来？
谢鸠要打她的脸吗？
算了，是她放浪，之前那些姑娘家也是打登徒子耳光的。
打脸就打脸吧。
预想之中的巴掌并没有到来，取而代之的是唇上的一片温热。
虞绾的呼吸一瞬间变紧，她想睁开眼，却被一双大手盖住。
即便她睁开来，也什么都瞧不见。
这是什么情况？
谢鸠还没有离开。
她刚刚只是一触即分，谢鸠这是想干什么？
不等虞绾想明白，谢鸠的另一只手就暗中圈住了她的腰。
她整个人被带向谢鸠身上，牙关也在此时被撬开。
热，好热。
热气源源不断的冒出来。
虞绾整个人都晕乎乎的，大有腿软的架势。
外头已经接近落日，营帐内并没有点烛火，但虞绾却可以清晰地看见谢鸠眼里狡黠的光。
她有些气恼。
感觉自己被谢鸠摆了一道。
明明是她为了自己孟浪的行为而道歉示弱，怎的被谢鸠给抓住了机会？
谢鸠拿出巾帕，替虞绾擦去嘴唇上的水痕，整个人四周都洋溢着幸福的气氛。
“你……”虞绾开口“你做什么？”
“替你擦嘴啊。”谢鸠答道，手上的动作也没有停。
虞绾微微摇头：“我是说你刚刚做什么。”
“嗯？”谢鸠似乎是没想到虞绾会问这个问题一般“我刚刚在亲你啊。”
不知道是不是虞绾的错觉，谢鸠在说到“亲你”二字的时候笑了出来。
“我不是让你打我吗？”虞绾刨根究底“你亲我干什么？”
虞绾心里莫名的有些慌，她觉得自己招架不住谢鸠。
哪怕是面对谢涯，哪怕是上一世，虞绾都没有这种感觉过。
“难不成只许你亲我，不许我亲你吗？”谢鸠抬眸看着虞绾回答道。
那双眼睛一直死死盯着虞绾，都快拉成丝了。
这回虞绾学乖了，没有继续看下去，她迅速地将头撇向一边：“我不是那个意思，我是刚刚见你很难过，我以为……”
“我的确很难过。”谢鸠停下自己的手，改为手指在虞绾的眉眼处细细摩挲“为什么不能是因为喜欢我才亲我？为什么只是因为我的脸才亲我？”
虞绾有些被绕糊涂了。
这两个有区别吗？
谢鸠的脸难道不是谢鸠的吗？
难道他的脸有一天还会长到别人的脸上去？
不，这有点吓人了，虞绾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可是，你的脸就是你的脸啊，别人又不跟你长的一样，这有什么关系？”虞绾道。
谢鸠却是很激动，也很急切：“有关系！”
他低垂眉眼，又作出那副委屈的模样来：“你既只是因为我这张脸，那日后，若是有比我这张脸更合你心意的怎么办？你也会去亲他吗？”
“你说笑呢？若是真的有，那我想亲旁人还不愿意让我亲呢。”虞绾笑着道。
但是她说话，才发现好像说错了话。
因为谢鸠的表情，更难看了。
但是她哪里说错了呢？她不是在安慰他吗？
旁人不让她亲，她不就不能因为旁人更好看而亲别人了吗？
“呃……”虽然不知道自己到底是哪里说错了，但是虞绾见谢鸠如此，也觉得自己应该说点什么“我又不是什么登徒子，我莫名其妙去亲别人做什么。”
这话说着，虞绾自己都心虚。
说不是登徒子，可是她刚刚不是还将谢鸠给轻薄了吗？
心口不一，前后不一。
虞绾觉得她若是谢鸠，可能会气死。
她说完后，就低着头，等待着谢鸠的反应。
谁知道，谢鸠竟然笑出声，随即朝着虞绾凑过来：“嗯，说好了，只亲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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