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一早，素素就听到房间门敲响了，她抹掉眼角的泪水。
手机也响了，女佣在电话里面问她：“太太，您醒了吗？我在门口。”
“你有事吗？”素素不解的问，她都从程家搬出来了，女佣是不需要在每天叫她起床，为她服务的。
女佣告诉她：“程先生让我来给太太穿衣服，程先生的车子，在酒店门口等候了。”
这是怕她不离婚吗？怕她赖着他吗，所以派人来监督她。她昨天晚上不是说的很清楚吗，她自己会打车去民政局。
既然他的人来了，她也就顺水推舟算了，坐个顺风车。
“进来吧。”
素素在电话里说。
“好的太太。”
房卡被刷卡，女佣就走进来了。
素素被扶着起来，女佣蹲在地上，给她穿袜子，瞥到素素眼角的青黑：“太太昨晚没休息好吗？”
“休息的很好。”素素说假话道。
女佣见她嘴硬，也没多说，怎么可能休息的好呢，豪门饭票今天就要没了，换谁都会睡不着，都会流眼泪失眠。
袜子套进素素的脚踝，她又听女佣说：“我听说司音小姐恢复的越来越好了，再有几天应该就会醒过来了。”
原来是司音要醒了，他让女佣来监督她，怕她不离婚。
也能理解了，她有个如泼妇一样，爱占便宜的妈，谁都会忌惮。
素素点头，替程晟高兴：‘挺好的。’
“程太太和司家太太这几天都在医院，陪着司音呢。我昨天过去，看到程太太在找人给司家小姐看结婚的日子。估摸着很快就要办婚事了。”
还没离婚，程家又在张罗着给程晟办喜事了，这应该是程晟的意思，他是程家家主，没他点头，谁敢插手他的婚姻大事。
这几年婚姻，她嫁进来的时候，还满心满眼的期待，程晟会对她产生好感，到头来，她高估了她的魅力。低估了司音在他心里的位置。
离婚了，挺好的。拨乱反正。
她被她妈打死，也算尽孝了，她活着好像也是个笑话，身体也越来越不好，还不用被病痛折磨。
女佣自说自话，抬眼看到素素在发呆，以为素素生气了，才发现说漏嘴：“太太，我不是故意的——”
“没关系，你不说，事情也会按照预定的方向去发展。帮我把衣服穿好了吗？我肚子有点饿了。”素素垂眼道。
女佣忙加快速度，给她穿衣服，然后把导盲杖塞到她手心，扶着她走出了酒店套房。素素像是想到了什么，问她：“昨晚我把费用转你了，你怎么给我退回了？”
女佣不好告诉她，这是程先生的意思，再则，她住的酒店，是很贵的，她付的钱，零头都不到。其实素素的酒店开销，挂的都是程先生的账。
“啊，是这样的，正好赶上酒店搞活动，有一个免住的名额，正好太太运气好，抽到了。酒店把房费推给我，我就退您了。”女佣脑子转的快，撒谎道。
素素吃惊：“还有这种好事？”
“是呀，最近生意不好做嘛，酒店都要打折扣，吸引顾客。”
其实真实的情况是，素素住的这家酒店，是很枪手的，入住的人，非富即贵，素素是以程太太的名号，办理的入住，不然她连踏进酒店的资格都没有。
素素觉得她说的有道理，现在生意确实不好做了，她也就没多想了。压抑的内心，瞬间放松了好多，她运气还是好，这种好事都能让她碰到。或许她运气好，她的癌症也会好转，百分之九十五的死亡率，不是还有百分之五的存活率？
爸爸在天上肯定会保佑她。
素素在心里跟自己打气，不要气馁呐，殷素素，人到绝境是重生！要有希望啊，有了希望，才能熬过苦难，看到花开。
酒店的早餐很好，素素多吃了几个甜糕，女佣等她吃完，才扶着她走出了酒店。
素素问她：“那我可以暂时住这，多住几天吗？”
离婚了，肯定不能回娘家，那是在找抽。她需要找个地方落脚。
女佣有点拿不准主意：“这个我得回头问酒店的经理。”
“谢谢帮我问。”
素素感激道。
车子打开，素素的脑袋眼看就要撞车门，女佣忙提醒她：‘太太，你小心，低头。’
“好的。”
素素微笑着，低了头，坐上了副驾驶座。
程晟坐在她旁边，冷眼盯着她。女佣问素素：“太太你坐好了吗？”
“坐好了。”素素把缩短的导盲杖，放在旁边。
她听到车门关闭的声音。
女佣坐在副驾驶。程晟的司机启动了车子。
车子里有点压抑，素素放在坐垫的手指，随意摸索。
突然摸到了一只腕表的手骨，素素惊讶的啊了声，忙把手拿开。
“大白天的，你鬼叫什么？”程晟冷漠的声音传来。
鬼叫。
素素眨了眨眼，跟他尴尬的说；“程先生，你也在啊。”
“我不在，你一个人能离的了婚？”
是哦，她好像说的是废话。
程晟取出一份打印好的离婚协议，跟她说：“在离婚协议书上签个字。”
“不是已经办好了吗？你妈找过我的。”素素不解道。
程晟脸色更冷，那份协议，是让她净身出户的，他给烧了。这一份，是他让律师重新拟定的，这份协议里，分给了素素五栋楼，四个亿的存款。还有程氏百分之十的股份，她是个瞎子，需要有足够的钱。
只要她不乱挥霍，这笔钱只吃利息，她都能活到长命百岁。
程晟冷声道：“那份协议有问题。需要重新签。”
“怎么这么麻烦。”素素咕隆了句。
他面色更冷了：“你不签就拖，反正我不急着离婚。”
素素才不信他这鬼话，明明背地里都在选婚期了。素素忙摆手：“我签，择日不如撞日，我们今天必须把婚离了。你说过的，谁不离婚，谁是狗。”
“我不想当狗，程先生你肯定也不想当狗。”
素素这话一出，开车的助理和女佣都震惊了，太太这是不要命了？敢这么阴阳程家家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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