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罢剑锋一转,凌厉剑气直逼她咽喉。
初拾侧身避让,腰间那个并蒂莲香囊却被剑气划破。
好在这玄丙主修丹修法器,是以剑道不至于太精,如此看来,她的赢面倒是多了几分。
她垂眼,手中琉光出鞘三分,寒芒乍现。
“师叔既然执意相逼——”初拾剑锋斜指地面,“那就别怪弟子不念旧情了。”
话音未落,她身形骤然化作数道残影。
琉光剑在夜色中划出一道流星般的轨迹,正是玄山秘传的七星踏月身法。
玄丙脸色越发阴沉,急忙挥剑格挡。金属碰撞之声在寂静长街上炸响,火花四溅。
“好个妙法阁的逆徒!竟将宗门绝学练到如此境界,玄乙倒是半点也没藏着!”玄丙厉声喝道,手中铜镜突然迸发刺目白光。
初拾眼前一花,身形微滞。
就在这电光火石间,一道黑影自屋檐飞掠而下,寒光直取她后心!
“叮——”
琉光剑回身格挡,初拾却被这股巨力震得连退数步。她单膝跪地,剑尖抵住青石板,在石面上划出刺耳声响。
来人正是极少露面的天枢阁——玄容。
这天枢阁,主修符篆卦象一派。而这玄容,平日里极少出门,没曾想今日竟然会同玄乙连手对付她!
只怕这师父在派中的处境,有些危险了。
“玄容师叔...”初拾抹去唇角血丝,冷笑道:“两位师叔联手对付一个小辈,传出去不怕江湖耻笑?”
玄容冷哼一声,手中判官笔泛着幽蓝寒光:“你残害同门,又与魔族勾结。对付此等叛徒,何须讲什么规矩?”
初拾冷冷抬眸:“玄山的人,何时也学会这般鬼祟行事了?”
“不必想着拖延时间。”玄丙的眼神越发阴鸷,“我等本不想惊动旁人,若是你执意不肯速速就擒,那就只好……”他顿了顿,眼底闪过一丝狠厉,“请江家二小姐和那小娃娃,一并前往玄山做客了。”
只见他袖袍一挥,暗处的人影悄然退去。
初拾眼神一凛,握紧琉光的指节微微泛白:“你们敢动她们?”
玄丙笑意更深:“那就要看你肯不肯配合了。”
夜风骤起,卷起满地落叶。
初拾闭了闭眼,终是缓缓松开手,琉光已入鞘。
“我跟你们走。”她抬眸,眼底寒意凛冽,“但若她们伤了一分一毫,我必让你等血债血偿。”
玄丙笑意不减,抬手一挥,数道黑影瞬间逼近,将她牢牢制住。
“动手。”
初拾:“?”
忽的只觉后颈骤然一痛。
——玄丙那混账,竟连这点耐心都没有!
她眼前一黑,意识如潮水般褪去,最后残存的念头只有一句咬牙切齿的咒骂:“你们流云阁的人……都他妈不讲武德……”
夜色如墨,长街寂寂,唯有风声呜咽,似在低诉一场未至的腥风血雨。
几里外,树下茶香袅袅。
柳意苏身着青衫正悠哉悠哉的喝着茶。
“我说‘软软’小哥——”
“叫我云涯。”白衣少年冷着脸,擦拭着手中的剑刃。
柳意苏浑不在意的抿了口茶:“是是是,‘云涯’小哥。你那好师姐不是说去了绣坊?这都什么时候了还...”
话音未落,忽的只觉喉头一甜,柳意苏脸色骤变。
“糟了!”
云涯立马起身,却见树下只空余半盏残差,方才还嬉笑的人影已消散不见。
——
再睁眼时,阴冷潮湿的气息扑面而来。
初拾眨了眨眼,视线逐渐聚焦,入目是熟悉的石壁、铁栏,还有角落里那盏半死不活的油灯,火光微弱得像是随时会被黑暗吞噬。
她扯了扯嘴角,想笑,却牵动了后脑的伤,疼得倒抽一口冷气。
“嘶……玄丙这狗东西,下手可真黑,都说了跟他回去....”她抬手摸了摸后脑,指尖触到一片黏腻,果然见了血。
“看来我真是跟地牢有缘,九幽关完玄山关……”她自嘲地低喃,撑着身子坐起来,铁链哗啦作响,手腕上早已磨出了一圈红痕。
忽然,她动作一顿。
——对面牢房里,一道熟悉的身影静静靠墙而坐,白发凌乱,衣衫染血,却依旧脊背挺直,如松如竹。
“师父?!”初拾惊得声音几乎变了调。
只想过师父或许处境艰难,却没曾想玄丙那混蛋竟然将师父也关押了!
玄乙缓缓抬眼,苍老的眸子在昏暗的光线下依旧锐利如刀。他盯着初拾看了片刻,眉梢稍动,忽然冷笑一声:
“出息了,连玄山的追兵都敢招惹。”
初拾立即意会。只觉喉头一哽,眼眶莫名发热,却硬是扯出一个笑来:“哪能啊……这不还是被关进来陪您老了?”
玄乙哼了一声,目光扫过她后脑的血迹,眉头几不可察地皱了皱。
“疼吗?”
初拾一愣,随即咧嘴一笑:“疼啊,要不您老吹口气,给我止止痛?”
说罢还十分认真的朝着关押玄乙的牢房中靠了靠。
玄乙闭了闭眼,深吸一口气,像是在忍耐什么。
“……逆徒。”
地牢内潮湿的霉味混着淡淡血腥味,门外看守的弟子见这师徒二人只是寻常叙话,倒也失了戒心。
脚步声渐渐远去。
玄乙倏地睁眼,目光沉沉地望向地牢入口,确认守卫走远后,他突然抬手掐了个隔音诀。
“糊涂!”他低斥一声,抬手隔空点在初拾后颈的伤处,“玄丙的"锁灵指"你也敢硬接?这锁灵指专破神识,再偏三分,你这会儿就该是个傻子了。”
初拾疼的有些龇牙咧嘴:“师父明鉴!阵不是徒儿硬接啊,实属玄丙那混蛋不讲武德,他竟然下黑手!”
玄乙:“.....”
“对了师父,您怎么会被关于此地了?”
玄乙拂袖,袖口沾了些许灰尘,他皱了皱眉。“玄丙对外宣称为师闭关,实则是将我囚禁于此。不过无妨,在东西未寻得之前,他不敢真对我怎么样。倒是那外界传闻...”
初拾心知师父是在关心余淮之事,不由压了声音:“师父放心,一切安好。现下最要紧的是先想办法该如何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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