廖文波眉头微皱,脚步沉稳地站在石油公司门口,身旁的一位年轻同志递过来一支烟,他伸手接过,熟练地点燃,一边吞云吐雾,一边向旁边的同志问道:“这是石油公司开晨会吗?怎么这么多人?” 旁边的同志下意识地看了看手腕上的老式机械手表,此时指针已经指向了 10 点,他不禁露出疑惑的神情,说道:“廖大队,这都 10 点了,按常理不像是开晨会的时间啊。你看,台阶上好像有个人在振臂高呼,不知道在讲些什么。”
抬眼望去,石油公司的院子十分宽敞,从大门到办公楼跟前,约莫有接近 150 米的距离。甬道两侧整齐排列着高大的梧桐树,树干粗壮挺拔,树叶在寒风中沙沙作响。梧桐树中间间隔穿插着一个个宣传栏,上面贴着一些石油公司的规章制度和业绩报表。在办公楼主楼的两旁,还有配套用房,整个院子以办公楼为中心向两侧有序延伸,布局规整却也透着一丝压抑。
廖文波作为经验丰富的刑警,凭借着敏锐的直觉,早就知道这次县里组织的行动,石油公司从上到下都有着不少抵触情绪。他眼神中透着忧虑,试探着说道:“现在过去,恐怕要激化矛盾啊,咱们得小心行事。”
那个同志一脸不解,追问道:“廖大队,能有什么矛盾啊?咱们这是正常执行公务。”
廖文波深吸一口烟,缓缓吐出白色的烟雾,解释道:“昨天我听说,县里开会决定要对这个石油公司的职工进行瘦身,省石油公司只接受机关 40 多个人的编制,一线的加油站保持不动。这样一来,石油公司就会有 100 多个岗位没工作可安排,这些人在机关待习惯了,自然不愿意再回到钻采和炼化这些又苦又累的一线岗位上去,心里肯定有怨气。” 旁边的人听了,不禁感慨道:“以前这石油公司是多好的单位呀,人人都羡慕,现在怎么不行了呢,一点吸引力都没了。你不知道,我有一个亲戚就在钻采厂,他跟我说,现在这石油抽上来赔钱,不抽更赔钱,勉强发出来工资。”
廖文波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苦笑道:“嘿,你这亲戚朋友还挺厉害,都能进石油公司。不过说真的,现在这单位,确实已经比不上一些个体了。”
说话间,廖文波将手中燃尽的烟头往地上一丢,用脚狠狠碾灭,眼神坚定地说道:“走吧,过去看看,看他们在搞什么名堂,咱们按规矩办事。”
说着,他便和几个同志重新登上警车,朝着办公楼门前驶去。
现场的嘈杂程度远超他们的想象,喧闹声、争吵声交织在一起,似乎大家都沉浸在自己的情绪中,压根没注意到有警车悄然来到了石油公司。
当廖文波将车稳稳停好后,原本还只是聚集议论的群众,忽然之间就变得暴躁了起来,人群中爆发出一阵又一阵的怒吼声,大家你一言我一语,情绪激动地朝着警车围拢过来,不少人挥舞着拳头,大声喊着 “砸了它,砸了它”,那一张张涨得通红的脸上写满了愤怒与不满。
廖文波心中一惊,敏锐地察觉到情况明显不对,这分明就是冲着公安机关的警车来的。他深知法不责众的道理,一旦与这么多情绪失控的群众发生直接冲突,就算公安机关最后将事情上报到上面,也很难讨到好处,甚至可能会引发更大的麻烦。于是,他马上神色严肃地吩咐驾驶员:“踩油门,赶快跑,不能硬来!” 但此时的群众就像发了疯一般,他们迅速从四面八方朝警车围拢过来,刹那间,警车就被里三层外三层地包围得严严实实,水泄不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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