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鹏定了定神,装出一副无比悲凉的样子,深深地叹了口气,说道:“哎呀,你呀,就别再问我了,还是赶紧去给胡总经理去汇报吧,把现在公司的情况跟他说清楚。我现在也就是个靠边站的常委,人微言轻,县里的意图十分明白啊,就是想把我们这些人一个个都收拾掉。我要是再不知趣,还在这里和大家说什么斗争到底的话,恐怕下一步我也会被他们找个理由给处理了。” 他一边说着,一边不停地摆着手,仿佛要把这些麻烦事都远远地赶走。
这田利民就像被钉在原地一样,一直站在那里,看着远处的两人窃窃私语。他的心里五味杂陈,不知道该为自己即将可能掌权而高兴,还是该为石油公司目前的困境而失落。
想想以前,这胡玉生在的时候,大事小事一把抓,就连买卷卫生纸都要他亲自签字同意,自己这个书记基本上就是个花瓶摆设,说好听点是书记,说难听点就是个花瓶而已。而如今,胡玉生住院了,沈鹏也走了,自己终于有机会成为石油公司的负责人,但是,现在整个石油公司就像一艘在惊涛骇浪中快要沉没的破船,处于崩溃的边缘。除了要承担巨额的债务之外,还将面临县委、县政府与公安局的联合调查,这些问题每一个拿出来都像一座大山,压得人喘不过气,每一个都不好解释,甚至可以说根本无法回答。
田利民本身是靠着胡家的势力才走到今天,田家本身的势力在县里,相较于根深蒂固的胡家,那要弱上不少。如果县里的领导真的动了真格儿,要来认真考察和处理石油公司的问题,一时之间,他还确实不知道该如何应对,从哪里下手。
他就那样傻傻地站在那里,嘴里抽着烟,确是没有任何的滋味,眼神有些迷茫,望着不远处这栋象征着权力和财富的办公楼,心中满是挥之不去的忧虑,像一团乌云,笼罩在心头。
沈鹏把该说的话都说了,该表的态也表了,心里的一块大石头终于落了地。想通之后,他也就不再犹豫,痛快地离开了石油公司这个是非之地。他迈着大步,头也不回地朝着大院门口走去,午后的阳光把他的身影拉得很长,又随着他的移动逐渐变小,最后消失在大院的门口。 到了下午三点钟的时候,廖文波带着刑警大队的一众干警,再一次入驻石油公司。
当刑警大队的两辆警车驶入石油公司大院时,引擎的轰鸣声打破了大院里原本就有些压抑的宁静。办公楼上的人看着警车上的警灯闪烁着红蓝色的光芒,像一双双警惕的眼睛,扫视着大院里的每一个角落。大家议论纷纷,都在说道这公安局的人,怎么又来了。
廖文波下车后,十分潇洒地摸出烟盒来,抖出了一支烟之后,旁边的同志很快拿起火机,为廖文波点了火。
廖文波抽了两口之后,右手两根手指头夹着烟,指了指覆盖着蓝色玻璃幕墙的办公大楼,说道:“局长下命令了,找不到问题就是我们的问题,今天都端正态度啊。”
旁边一人调侃道:“找不到他们的问题,就是咱们的问题,廖大队,这个问题,可不好办啊,这些国企那个不是人精,不好查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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