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条条框框都白纸黑字的写好以后，程瑶放下笔，继续说：
“老小的第一笔生意，就拿我们家旺国练手。我这次准备大办，只要老小拿出平日在舞厅串场的状态，绝对没问题。”
杜姐看着她手写的东西，心里是一阵一阵的激动。
原以为合伙一起干，赚的钱大家一起分，没想到人家根本没有那么想过。不仅不会分钱，还会给老小一笔介绍费，这么算下来介绍费就是白赚的。
虽然人家不在意那些钱，但她绝对不可以真的就照做。
“哎呀妹子，给啥介绍费啊，老小招揽生意那不是应该的嘛，你可别这么见外。”
“一码是一码，我只是帮忙出个道儿，费用、场地啥的都不出，自然不能白让老小帮我介绍生意。等老小的店面弄好以后，咱们推出几个套餐，那会儿再按钱来抽成。”
“套餐？啥套餐？”
“就是给老小那边出几个高中低档的一条龙。我那也有高中低档的喜服，照搭配老小的婚礼布置，再加上你这边的场地。如果有人来你这办喜宴，那就必须用老小的主持，自带的绝对不行，除非他们不用主持……”
程瑶又详细的解释了一下套餐，等把杜姐这边解释明白了，都已经是下午四点多了。
“今儿啥都不说了，姐安排你吃饭。咱城北不是开了家烤串店嘛，咱俩去下馆子，顺道喝点儿。我今儿高低得跟你好好喝一场，你可真是我的大救星，要不我都不知道咋安排老小。”
程瑶拒绝都没用，人家直接挽着她的胳膊出门，直接往她车子旁边走。
如此，还推辞啥了，蹭顿饭也挺好。
程瑶开车来到串店，刚好就剩一张桌子。不少食客还都认识杜姐，打招呼的、挥手的不老少。
坐好后，杜姐凑到跟前，小声说：
“这还是有钱人多，城北虽然好几个月没发出工资，你看过来吃饭的可是不少。”
程瑶赞同的“嗯”了一声，打量着装修嘴角上扬。
一看就是出自自家之手，不过图纸不是她画的，应该是王传斌那小子。小伙子本来就踏实、认学，跟着学了那么久，独立出图完全不在话下。
“妹子，你看吃啥？”
“我随便，杜姐你点就好。”
“成，那就我点了。”
杜姐也没推辞，直接把猪牛羊全都点了一遍，还点了几道下酒菜。
很明显，今天是要喝点儿的。
程瑶自打穿越过来就没在外面喝过酒，顶多过年的时候和家里人喝一些。也不是不能喝，主要就是不习惯，毕竟厂里的应酬都是李梁，从来也用不着她。
本以为吃饭时会聊一些婚庆的事情，但杜姐只字不提，只是和她聊家庭、聊孩子、聊女人之间的话题。
这样的吃饭氛围很好，程瑶觉得很惬意。
程瑶酒量还不错，而且俩人也没喝几瓶，所以都没喝多。
等他们吃完饭，李梁不知从哪儿冒出来的，开车先把杜姐送回家。
该说不说，杜姐也是真是个麻利人儿，程瑶说合作的第二天下午就带着小儿子来服装厂的办公室找她。
“妹子，店面我找好了，就在你照相馆的旁边，两家挨着。”
“啊？谁家？”程瑶彻底懵了。
如果是照相馆旁边，讲道理她不可能不知道，可偏偏一点消息都没有。
“就是你隔壁那个开小卖部的，他男人找到门路去大漂亮那边，所以卖掉店铺筹路费。你说巧不巧，他家就住我小姑子家旁边，昨天我到家就给这帮亲戚打电话，然后就瞌睡送来了枕头。他们也是才做的决定，之前两口子都准备一起守着小卖部了。”
程瑶听到这番话，再一次感慨“人各有命”。
“啥时候过户？过完户咱们就收拾，争取旺国结婚之前就把牌挂上。”
“你现在就可以派人过去。他们头年就走，所以钥匙给我了，明儿过完户人家就不管了。”
“那把钥匙留给我吧，晚上没啥事儿我再过去。老小有啥要求没？”
“没有的姨，您看着整就行。我这边需要置办啥不？我托舞厅老板帮忙买了四个音响，我妈那饭店大厅不小，两个不够。还有你说的拱门我也找人弄了，丝线绢花的那种，扛用。还需要准备啥不？”
“头车的一些置办，还有车队，这都得张罗。你可以找那种有车的，不用多，十辆就行。出一次车给他们六块六，谐音就是顺，养车的肯定乐意……”
随着程瑶说着，老小听得双眼放光，和杜姐一个样。
终于，程瑶不说了，他第一时间开口道别，然后拖着母亲就走。
别看已经二十啷当岁了，兴奋起来还是和孩子一样。
程瑶这边还在忙碌，电话突然响了。
本以为是哪个厂子问今年福利的事情，没想到竟然是领导来电话，问她可不可以帮一把纺织厂和袜子厂。
“……这就咱俩说，厂里已经好几个月没发工资了，再不出货、回款，真的要关门了。那么多工人一旦闹起来，场面不可控啊！”
程瑶早就这个问题考虑了，毕竟那些民生的国营店铺已经承包给个人。纺织厂和袜子厂等实在是太大，能承包的个人寥寥无几，程瑶都不敢承包，但要一些原料和袜子，还是绰绰有余。
“放心吧领导，我能有今天和您们的支持分不开，明儿我就安排人去两厂对接。暂时要不了多少，但也尽量多要一些，最起码得让工人们有一个月的过年工资。”
“好，好，有你这句话我就放心了。谢谢你啊程同志，你和李同志都是好同志啊。”
很显然，她的答允让领导很意外，意外到已经语无伦次、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锦上添花易，雪中送炭难。
当初开服装厂的时候就是为了防止有今天，如今真的来了，她能做的就是利用自己的本事，为省城尽量多留一些人。
电话挂断，她直接给栾爽那边挂电话，告诉她今年年底的促销赠品是红袜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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