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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不停地拍着头,似乎想要把关于这首词的记忆给拍出来似的,可是过了一会儿,她还是没有说出口。“不会了?”我松了口气。
她还是不肯说出“想不起来了”这五个字,不愿放弃地倔强地想着。最后,她终于无力地垂下了两只手,有气无力地说,“我……想不起来了。”
我松口气,露出一个微笑,“草色烟光残照里,无言谁会凭阑意。”
她的脸苍白得不能再苍白了,“居然是这句!我明明知道,却一时忘记了!”我淡然笑道,“我们都读过不少的诗词,这个比赛只是比谁更镇定一些罢了。你太过紧张,所以才忘掉自己明明会的诗句。”她抹了一把头上的汗珠,“你说得对,我是很紧张。因为,我喜欢阿祯。我很怕会失去他。”
“不管怎样,你还是输了。”我轻松地笑着,“你不承认吗?恳”
她刚要开口说些什么,只听巷子外面有人大声喊道,“嘉嘉,温马!你们在哪儿?”
是胤祯。
我瞟了一眼她的鞋子,“如果不想让胤祯知道你是女的的话,就赶紧离开吧。”她瞪着我,恨恨地低声道,“假慈悲!我先走了,不过你要知道,我是不会轻易放弃的!让”
说完,她匆匆地向着巷子的另一个出口奔去。
我走出巷子,道,“阿祯。”他见是我,急忙跑过来关切地说道,“嘉嘉!原来你在这儿啊,我还以为你走了呢。咦?温马呢?”“他走了,”我淡淡道,“常丽把他找回去了,说是有什么急事。正好,就咱们两个人逛逛吧。”
“嗯。”
街上依旧十分热闹,我的心里却说不清是什么滋味,胤祯啊胤祯,难道你有了一个朋友,就把我给放下了吗?我知道我不爱你,可是……我的心里还是没来由地一阵失落。
“姐姐,来两串糖葫芦吧。”我正在恍惚地想着,一只小手扯住了我的袖子,我吓了一大跳,急忙低下头去,只见一个瘦弱的小女孩怯怯地,可怜兮兮地望着我,“姐姐,半吊钱一串儿,一点儿也不贵。”我再抬起头一看,她的身后站着一位病怏怏的老人,胳膊无力地圈住一根较粗的木棍,木棍顶端的穗穗里插了几根糖葫芦。
我看着两个人,毫不犹豫地应道,“好的,来两根。”我取出十两银子给他们,估计他们从来没有见过这么多银子,竟然把银子捧在手里发着呆。
我和胤祯分别拿走一根糖葫芦便离开了。我的脑海里似乎还有两个人可怜的模样。
“嘉嘉,你不高兴?”胤祯手里拿着糖葫芦,却不吃。我看向他,道,“没有啊。”
“唉。我知道你是可怜他们。”他皱着眉头,说道,“真不知道皇阿玛是怎么搞的……”
我用一只手缓缓抚平他深深皱着的眉头,“没有办法,总有些人摆脱不了贫困和苦难。”胤祯,如果你是皇帝,你一定会比康熙,雍正要强得多,可惜……
“我真是无能。”他的拳头紧握着,“身为皇子,如今看着我大清的老百姓受苦,我竟无能为力,什么都做不了!”
“千万别这么说,”我安慰他道,“你已经做得够好了,无需自责。”
你才十四岁,就有了这样的思想,实属不易,只是,我不希望你过于自责。
“吃糖葫芦吧,酸酸甜甜的,小时候二哥经常领我去买呢。”我无意识地说了后一句,他的眼中便有一丝奇异的光闪过,问道,“你……二哥?”“怎么了?”我连忙问道。“没什么。”他把糖葫芦凑到嘴边,咬了一小口,然后轻皱着眉头咀嚼,评价道,“好酸。”
我淡淡地笑道,“你不喜欢酸?我可是喜欢得很呢。辣的,酸的,冷的,咸的,我都爱吃。”
古人的吃饭习惯和现代人稍有些不同,古代多是些粗茶淡饭类的,味道特别淡,实在是让人受不了。我来了古代以后,几乎顿顿饭菜都要吃辛辣,酸,冷,咸的东西。我还在德妃娘娘宫里当婉侍的时候,一位女官与我一起用膳,看到我吃那些口味很重的饭菜,不禁愕然不已,自然有些对我“敬而远之”。
我轻轻咬了一口糖葫芦,缓缓地咀嚼着,不禁有了想回到现代的念头。活在古代可比活在现在要累得多,况且又有胤祯,胤祥那么多人,那么多事,我真不知道自己该怎么活下去。
这样太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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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骊的毅力超出了我的想象,她不但没有退缩,反而更加频繁地来客栈找胤祯。
两人在楼上相谈甚欢,我独自在楼下喝着酒,一杯接着一杯地灌下肚子,不知道是为什么,我喝了那么多,居然觉得自己没有醉。素雅笑盈盈地走过来,“怎么?一个人在这里喝闷酒?”
我的头隐隐有些痛,所以用双手揉着太阳穴,道,“喝闷酒?不知道素雅姐的这个‘闷’字从何而来啊?”
素雅在我的对面坐下,脸上的笑意变得若有若无的,“是不是因为阿祯?”我的眼前有些模糊,头更加得痛了,说话几乎不经过大脑思考,“阿祯?……算是吧。我也不清楚,好像是吧……心里好难受。”
“难受么?你爱上他了?”
“谁说的……我……”眼前已然一片漆黑,耳畔似乎有个声音响起,“哈哈哈哈……你也会落在我手里,这一天,我等了那么久,度日如年。我终于可以为自己的姐姐报仇了!”
姐姐?报仇?你是谁?你是谁的妹妹?
意识渐渐模糊。
……
我觉得浑身燥热,舌头也发干,干得不得了。双手在空中无力地抓着,似乎想要抓住什么东西。
忽然,我摸到了一个冰凉的东西,赶紧握住它,结果手却被什么刺痛了,立刻就有温热的液体滴到我的脸上,猛然睁开双眼,映入眼帘的,是一把透出寒光的带血的匕首。我吓了一跳,又看见自己沾满鲜血的双手,以为自己在沉睡中杀了人,刚想尖叫,一股钻心的疼痛便从手心传来。
翻过手心,我差点晕厥——手心被割了好大一个口子,鲜血源源不断地从伤口里流出,犹如一条欢快的小溪。“怕了?你这个蛇蝎心肠的人居然也会害怕?”冰冷而又低沉的声音响起,我微微定下心神,放下双手,看见握着匕首的是一个戴着面具的黑衣女子。“你是谁?”我沉稳着声音问道,尽力掩藏心中的恐惧。
“哈哈哈哈……”她的眼睛迸发出骇人的寒光,冷笑道,“你还是害怕的,别忘了你现在是什么处境,但凡是个女子,在这种情况下,都会害怕不已。”我偷偷咽了口唾沫,“你……你胡说!哼,无论如何,你也是不敢杀我的。”
她冷笑道,“不敢?谁说我不敢了?我恨你入骨,你害了我的姐姐,你这个贱人不得好死,理应下地狱!”
说完,她无情地举起匕首,正要向我的左眼刺来,我惊得赶紧闭上双眼,谁料匕首的刀尖停在了离我左眼一寸的地方。
我闭眸等死,小心翼翼地睁开眼睛,发现黑衣女子举着匕首,却迟迟不向我刺来。过了一会儿,终究还是放下,“今天先饶你一命,我还不想就这么杀了你。我要让你生不如死,也要让爱你的人生不如死。”
爱我的人?
我疑惑地看着她的面具,“你……”
忽然,我想起了什么——胤祯!她会杀了胤祯吗?
“你就在这儿呆着吧。不过三日,我定会结果了你。”她转身欲走,我急急地扑过去拽住她的裙摆,“等一下!”
她没有回头,“你想说什么?”“你……会不会对胤祯不利?”我紧张地问道。她静默了几秒钟,冷笑道,“哈哈,你自己现在这样危险,还有心思去关心他的安危?”“我究竟与你有何过节?你要杀了我?”我不解地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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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明很在乎,却装着无所谓;明明很痛苦,却偏偏说自己很幸福;明明忘不掉,却说已经忘了;明明很脆弱,却装作很坚强;明明说的是违心的假话,却说那是自己的真心话;明明已经无法挽回,却依然执着;明明知道说这样的话会受伤,却忍着痛轻松说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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