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枝韫揶揄道:“能让太子爷对他的称呼从蠢狗到笨狗,再到现在的小狗,这已经是他取得的重大成功了。”
“但愿他不要输得太难看。”
太子爷还是太子爷,不会给情敌好脸色——哪怕这个情敌是一只19岁的金毛小狗。
两人走出隧道,谢枝韫的手机响了。
看到来电,她勾起唇:“彼得先生。”
彼得·菲利普斯直接问:“你跟我儿子说了什么?”
谢枝韫:“这是我跟查理斯之间的秘密。”
“我不接受这个说辞——万一你只是哄骗他,在我面前演一出戏,给你的合同放行呢。”
谢枝韫便对他道:“我跟他说,‘你是很优秀的人,你的父亲也不是觉得你不好,只是在他的心里,你应该更好’。他被我鼓舞到了。”
彼得·菲利普斯在那边陷入了许久的沉默。
谢枝韫猜自己应该说中了这位老父亲的心声吧。
他真的没有觉得儿子很差劲,只是糟糕的脾气,加上父亲的威严,让他没办法低下头跟儿子说几句软话。
但在他心里,他也觉得能进入伦敦大学的儿子,是很优秀的。
谢枝韫问:“查理斯这样的改变,彼得先生满意吗?我这算不算完成了我们之间的约定?”
彼得·菲利普斯开口了:“算的。”
“那么合同?”
“你明天到公司找我吧。”
挂了电话,谢枝韫脚步轻快地往前跑去,然后回过头对沈舒白得意地扬起眉梢。
沈舒白明白了:“拿下了?”
谢枝韫这个人,喜怒哀乐都很清晰,一笑起来,比开得最盛丽的海棠还要耀眼。
“当然!区区项目,我既然来了,就没准备空手回去~看到了吧太子爷,不用你打招呼,我也做得到~”
她在前面又跑又跳,沈舒白始终跟随着她:“我从来没有说你做不到。”
谢枝韫想了想,好像确实是。
狗男人无论是当沈舒白的时候,还是当太子爷的时候,都还很尊重她。
不会像电视剧里的霸道总裁,要求她必须依附于他,无论是她签署客户,还是跟谢家二房争夺谢氏,他都是让她自己去做。
哪怕是要放水给她——比如在杭城那次,她想要续约已经被荣升买断的新材料公司,他并不会因为他跟她的关系就直接给她,而是采用了交换的方式,让她去帮他追一个亿的欠款,等追到了,再跟她等价交换。(34)
谢枝韫喜欢他这样公私分明,这是对她能力的肯定。
她倒退着走,随口问起:“杭城那个公司,那个欠荣升一个亿的公司,还有在还款吗?”
“当然。”
“我的磁悬浮项目还在稳步进行吗?我可是投了两千万的,就指望它给我赚到一个亿。”
沈舒白双手插在口袋里,清风吹起他的短发:“也有。”
他看到谢枝韫身后有一群少年在玩滑板,怕他们相撞,快一步上前,揽住谢枝韫的腰,将他往自己怀里带了带。
两人对视,谢枝韫嘴角的笑意还没有消散,却将沈舒白的神情从淡漠轻松,逐渐变得有些凝重。
“我发现……”
谢枝韫的眼睛在阳光下是琥珀色的:“嗯?发现什么?”
沈舒白温温道:“发现你在菲利普斯父子身上,思考我们的关系。”
谢枝韫哑然失笑:“什么啊?我从父子身上思考夫妻的关系?什么乱七八糟的?”
她推开他的胸膛,但沈舒白没有放开,嗓音低沉:“不要插科打诨,我知道你知道我在说什么。”
他捏正她的脸,看她瞳眸里自己的倒影,“彼得说王妃与应太太的职责时你在思考,查理斯说做自己还是放弃自己的时候你也在思考,以及刚才,你说你想跟我断,但又舍不得跟我断,你就是在从他们父子身上,思考跟我的关系。”
……什么都逃不出他的眼。
谢枝韫承认:“对,我在思考。”
没问她思考出什么结果,沈舒白想知道的是另一件事:“现在,可以跟我说,你为什么要不告而别了吗?”
谢枝韫又想推开他,但沈舒白将手臂收得更紧,就是不肯放。
前几天她在忙工作,他不想让她难上加难,所以没提这件事,现在她工作忙完了,该给他一个解释了。
为什么不回信息?为什么不回电话?为什么不告而别?
他不信她说的“想一个人静静”,她是根本就是因为不想理他,所以才不理所有人。
沈舒白其实是生气的,气她一走了之。
他追她那么认真,她却撂挑子走人,怎么能这样?
谢枝韫也不是一个喜欢回避问题的人。
没问就算,问了她就说,她回视他的目光:“因为我妈妈的突然去世,我更加确定,我不能接受戛然而止的关系,也不能接受爱的人不在身边的惶恐。”
“沈舒白,我走是因为,我当时真的想跟你结束,如果你没有追过来,等我回国,我就会把你彻底放下。”
沈舒白听她这些话,感觉心脏被什么凿了一样疼。
谢枝韫无可奈何:“但你又追来了,你让我的计划又功亏一篑。”
又纠缠不清了。
“我的确是在菲利普斯父子身上思考我们的关系,但我没有思考出结果,包括怎么处理跟你的关系,我现在都没想好。”
谢枝韫一向是很干脆的人,讨厌这样模模糊糊。
但他们现在只能模模糊糊。
沈舒白指腹蹭了蹭她的脸颊,他们之间,没什么苦大仇深的矛盾,无非就是,她不愿意让步,而他又无法让步而已。
他开口:“不离婚,枝枝,我们以不离婚为前提,一起想一个解决的办法,在没有想出来之前,维持现状,可以吗?”
类似的话顾岘亭当年也对她说过。
说他们不分手,他有假期就回来看她,每个月至少一次见面,坚持三四年,他就回来。
当时谢枝韫拒绝了,她就是不喜欢不确定,不喜欢牵肠挂肚,不愿意委屈自己。
而这次,沈舒白说这些话,谢枝韫拽了拽他衬衫的纽扣,过了一会儿,别别扭扭地道。
“说得好像我拒绝,你就会尊重我的意见离婚一样,装什么正人君子大尾巴狼……听你的,行了吧?”
沈舒白低头吻上她的唇,纪念他们暂时达成的“复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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