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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
我和波bō走出酒吧的时候,东方已露出了鱼肚白。波bō要回去睡觉,她说她就住在这附近,是租来的房子。
我在她的脸上也看到了我自己的憔悴。衣服上还沾着昨晚呕吐的点点印迹。我闻到自己身上依然有酒味,感觉呼出的气息都充满酒精的味道。
酒醒以后的感觉是非常难受的。胃里还在泛着酸水,现在只想回家去把自己泡进热水,然后睡个天昏地暗。可是,我想起了马达,想起那个女孩——美丽诱huò。想起她在“杏林”里对我充满嘲弄的那句话:“你是马达的妻子,,但我才是他的爱人!”
这句话反复在我耳畔回荡,受伤的感觉又回来了。我不想回去面对马达,至少我现在不想以这副狼狈潦倒的模样去和马达谈美丽诱huò的事情。
我决定不回家了,还是直接去上班。
时间还早,我慢慢地向单位走去。清洁工扬着长长的扫帚扫着马路。那种一下一下的“沙——沙”的声音显得无力又无奈,却又透露着一种挣扎与倔强。就像我的生活,无奈却还是要继续。
一个半小时后,我终于走到了单位。一进办公室,我就倒进椅子里,再也动弹不得了。
办公室电话响了,冰棍拿起电话,听了一会对我说:“你的电话。”
“告诉他我不在。”我猜到是马达打来的。我一夜未归,而且还关了手机,他再冷漠也该过问一下我吧。
只听冰棍对着电话说:“她上班了,现在不在,……好的。”
放上电话,冰棍对我说:“你先生让你给他回个电话。”
“唔。”我应道。
那一上午,我埋着头,倦缩在椅子里,一动不动,胃里难受极了,头痛欲裂。
冰棍一直以一种异样的眼光窥视我。至从冰棍与我共事以来,我们除了公事,几乎从未有过其他的语言交流。我和他就像冰山的两角,分布在办公室的两端,各自忙活着自己打发时间的事情。他拿只笔在纸上涂涂画画;我捧着小说埋头苦读。空气中常年弥漫着冰冷的寒气。
许是习惯了这样的冷漠,所以我今天的反常第一次招来他的注视,让我很不自在。我不用抬头也能感觉到冰棍疑惑的目光在我身上游移。
我依然坐在那里,保持着初来时的姿势,连中午都没有去用餐。到了下午,我已经虚弱到了极点,站起来想去倒杯水喝,一阵天旋地转,我眼前一黑,我便失去了知觉。
(15)
我醒来时,已经躺在医院里了。
据说冰棍在我晕倒的第一时间跑过来扶住我,他打了职工医院的急救电话,然后兴师动众地把我送去医院输葡萄糖生理盐水。之后,他们又打电话找来了马达,把我接回了家。
我半躺在沙发上,马达坐在另一边,我们都不肯开口,都等待着对方来打破僵局。
“对不起。”最后还是马达先开口了。
我倔强地闭着嘴,冷冷地望着天花板。
“你都知道了?”
“……”
“我不知道该说什么?总之,我感到抱歉!”
“你爱她,是吗?”我把目光转向马达。
“是的。”马达犹豫了一下说。
“那你准备怎么办?”
“不知道。真的不知道!”马达双手抱头,很无助。
“离开她。”我说。
马达无语。
“那我离开,”我说:“你不会那么贪心,两个都想抓住吧?”
“不是。我也不想这样,给我点时间,我会解决这个问题的。”
“你爱她什么?”
“她,……很活泼、开朗,也很快乐,像太阳热力四射的气息总是能感染我,和她在一起我感到快乐……”
马达说到那女孩时神情激动,两眼放光,仿佛她就真的像个太阳女神正站在他的面前,正照耀着他的心。
我阴郁地打断他的话,“那你曾经也喜欢过我吗?”
马达回过神来,说:“当然。否则我怎么会与你结婚呢?”
“喜欢我什么?”
“你是个好女人,你也很贤惠,……就是……”马达欲言又止。
“就是不够青春靓丽、不够活泼阳光、不够讨你欢心!对吗?”
“你看你看,又来了,你总是这样咄咄逼人,这样蛮不讲理,让人畏惧。还有你看这个家死气沉沉,你干嘛非得每天穿着个黑衣服哭丧个脸,把这个家弄得就像个活死人墓,你让我怎么不去找她呢?怎么不被她的朝气诱huò呢?……”
也许这些话积压在他心里太久了,一旦打开缺口,便如滔滔洪水,排山倒海而来,他发泄着他的怨气,后来大概看到我的脸色越来越难看,便猛地住了口。
“滚!”我再有无法维持我淑女的风度了,我大声对着他歇斯底里地咆哮:“滚到她那里去啊!”
随着一阵乒乒砰砰的响声,我摔碎了屋子里最不值钱的垃圾桶和一只早就想扔掉的烟灰缸。看看还没有达到发泄愤怒的效果,我咬咬牙,抱起一只玻璃水具扔在地上。
这么些年来,我总是用喋喋不休来发泄对马达的不满,第一次我用这种连自己都鄙视的破坏行为来对马达说“不”。
马达看看一地不值钱的垃圾碎片,轻视地一笑,走了。只剩下茫然的我站在碎玻璃堆中发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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