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卡罗里市巴马拉区文艺街道在昨晚20点35分发生一起爆炸事件，根据专业人员调查，造成这次爆炸事件起因是煤气管道老化……”
“哎？筱筱，这不是你兼职的地方吗？幸好你昨天早走了，差一点点，好可怕啊。”
陈苋听着播放的新闻十分后怕。
新闻在视频里看着没什么，一想到身边人差点成为新闻当事人出事，顿时手心都渗出冷汗。
江筱筱揉着脑袋，苦恼又迷茫地凑到电脑前，看到了属于画室的那一层，整层焦黑，玻璃窗破碎，毁得很彻底
她差点都要认不出来了：
“不是吧？约翰尼难道？”
陈苋怜悯地摇了摇头：“有一个受害者，名字好像就是叫约翰尼。”
江筱筱倒吸一口凉气，昨天还对着她笑的人，今天就没了。
虽然他们只是普通的雇佣关系，但认识的人突然意外死亡总是令人唏嘘。
她第一次体会到人生苦短和变化莫测。
“哎，我昨天是怎么回来的，你知道吗？”
江筱筱叹气后，转而问起陈苋。
陈苋摇头：“不知道啊，我昨天出去玩了，都没有回宿舍，今早一回来就看见你在床上呼呼大睡。”
江筱筱看向其他宿友：“你们有看到吗？”
另外两个宿友摇头：“没有，昨天我们去参加珍妮弗的派对，凌晨才回来。”
好吧，她回来的时间最早。
江筱筱摸了摸后脑勺。
总感觉有什么重要的东西忘记。
“哎，算了，下午我去给约翰尼送点花吧。”
“送花？那你可以省下这笔钱了，文艺街道都被政府封锁了，要排查更换老的煤气管道，按照卡罗里市的工作速度，你毕业了都未必开放。”
陈苋指了指新闻里的内容。
江筱筱无奈，只好放弃下午过去文艺街道的打算。
卡罗里市某个住房。
方珺把削好皮，切成小块的苹果放在灵昭的碟子上。
灵昭闭着眼睛准确将碟子上的苹果块吃下。
方珺微笑地摸了摸灵昭的小脑袋，灵昭乖巧地用脑袋蹭着方珺的指腹。
信子擦过指腹上的皮肤，有种凉凉的感觉。
“灵昭要怎么样才能长大？”
方珺有些好奇，她没有养过这样的孩子，没有经验。
总部只有养各种品种灵宠的资料，没有变异体幼崽的相关资料，一切只能靠方珺摸索。
上次61说灵昭长得和蛇一样，按照养灵宠的方式去养她，当天晚上61就被灵昭用尾巴打飞。
灵昭摇了摇尾巴，蛇头往方珺手腕缠了一圈。
方珺很难形容此刻她的感觉，她似乎通过某种母女血脉相连，能够看懂和感受到灵昭的意思。
“你不想长大？”
蛇头点了点，嘴角勾起。
方珺尝试理解变异体的想法，做一个包容的母亲。
她思考片刻，认真地和灵昭说：
“如果不会影响你的身体，不想长大也行。”
“只是昨晚你造成的动静有点大，妈妈不是说你做得不对，我是明白你想保护妈妈的心情。只是妈妈要比你想象中强大一些。
如果有昨晚那样的情况发生，妈妈没有喊你的话，就先不要出手了。”
如果不是她把画室炸了，将九成九的卵杀死，调查局会看到比现在更加可怕的场景。
灵昭的嘴角拉平，垂下了蛇头，整条蛇仿佛被灰暗笼罩。
方珺连忙补充，低声轻哄：“妈妈的意思是说灵昭很厉害，是一个很强大的小朋友。但是妈妈希望小朋友要有小朋友的样子，外面的世界太危险了，还是由妈妈保护你好不好？”
灵昭的信子舔了舔方珺的手腕，在方珺忐忑期待的目光下，轻轻点了点头。
方珺心里松了口气，食指点了点灵昭。
“乖孩子。”
灵昭享受着来自母亲的抚摸，高兴地将母亲的气味都蹭在身上，让每一块鳞片都沾上母亲的味道。
她不想长大，长大就不能每时每刻黏着母亲，被母亲的气味包围着。
也不能像现在这般，缠绕着母亲的手腕，听着母亲的心跳声。
这个幼年形态，是她最喜欢的样子。
方珺见灵昭恢复开心的状态，便把注意力转移到电脑的新闻上。
思索着怎么应对异常调查局。
江筱筱曾经去过画室，昨晚也在那里。
方珺让61修改并且伪造她离开的监控时间，监控显示江筱筱在昨天事发前五个小时便离开。
调查局一定会去调查江筱筱有没有被污染。
不过，事发时间在现场，和事发前去过现场的区别很大。
江筱筱身上没有问题。
她的异常痕迹，那一幅画被灵昭扭曲修改。
对于江筱筱来说这天的她在正常兼职。
调查局最多暗中观察一两个月，就会放弃江筱筱。
方珺的存在感为零。
在江筱筱和画室接待员苏西记忆中，压根没有方珺这个人存在。
调查局不会调查到方珺身上。
画室“煤气爆炸”事件的新闻在卡罗里市连波浪都掀不起。
纽菲特区的人民每天晚上都是听着爆炸声入睡，相比之下巴马拉区的煤气爆炸太过小儿科。
方珺满意地合上笔记本电脑。
没有意外发生，一切都按照她的想法进行。
61默默从厨房飘过来。
这次它的造型和以往不同，属于水母的伞盖被纱布绑了一圈，很是显眼。
它瞥了一眼缠绕在方珺手腕上的灵昭，不满地冷哼一声。
上一个任务里的洛方虽然猜到61的存在，但从来没有关注过61。
通常都是折腾老板为主。
这次任务，老板的孩子又进化了，能看到它，还能拍飞它！
熊孩子什么的最讨厌了！
61是没有痛觉的，但是被灵昭拍飞两三次，让它感觉受到了侮辱。
这次一系统一变异体彻底杠上。
这纱布是它故意缠着老板绑的。
别以为61不懂人情世故，它一眼就看出灵昭恋母。
果然老板在帮它绑纱布的时候，灵昭整条蛇妒忌得都快渗出毒素。
61拉高声音阴阳怪气道：
“熊孩子就是喜欢惹祸，要不是我控制了监控，老板就算是能够减弱存在感也会被异常调查局查到。那些人可不是好相处的，被他们缠上，我们还有安生的日子过？”
灵昭：……
方珺轻咳一声，端水道：
“好啦，事情已经过去，灵昭还小，慢慢教就好了。”
61哼哼唧唧地摆着触须，一副胜者姿态离开。
第二天清晨。
方珺睁开眼，和一双蜂巢般瞳孔的眼睛对上视线。
眼睛的主人见方珺醒来，开心地叫了一声：
“母亲！”
少女稚嫩雀跃的声音竟比蜂蜜还要甜美。
整个空间都飘浮着一股甜蜜的香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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