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是尼罗河女儿打伤了伊兹密?你们这些饭桶,为什么不保护好王子?”比泰多王哆嗦着,咆哮着,气急败坏地在寝宫中踱来踱去,地上跪倒了一片筛糠似的侍卫和兵士。
比泰多王妃扑在床边,哭得两眼通红,紧张地盯着御医,盯着床上奄奄一息的伊兹密。经过几天的长途跋涉,伊兹密的伤势更加恶化了,他高烧不退,神智昏迷,俊秀的面庞消瘦得憔悴不堪,每天水米不进,气若游丝。御医颤抖着打开伊兹密肩头的白布,血迹斑斑的布下露出了那黑黑的伤口,圆形的伤口周围皮肤又红又肿,遍布了整个右肩和前胸。御医用手指轻轻一触,伊兹密浑身一颤,发出一声痛苦的呻吟。
“轻点儿!”比泰多王妃也是一震,不禁喊出声来。
御医满面的疑惑,轻轻掩上伊兹密的伤口,向王妃一躬到地:“罪臣万死!实在不知道王子受的到底是什么伤,请王妃恕罪!”
“滚滚滚!滚下去!再换一个!”比泰多王在旁边怒喝着。
“陛下,这已经是第五个了!”王妃抬起了头。
“外面还有几十个呢!该死的尼罗河女儿!”比泰多王前言不搭后语地说。
“听我说,陛下,这几个御医都是最好的,后面的只怕也不济事。”王妃眼泪汪汪地望着比泰多王,“只怕我们找不出伊兹密受伤的原因了。”
“那怎么办?”比泰多王走上前摸了摸伊兹密滚烫的额头,皱起了眉。
“王,奴婢认为,我们应该先给王子用清凉的药消肿去热,然后再想根治之法。”姆拉跪在床边,壮着胆子开了口。
王妃一面拭着伊兹密眉梢鬓角的汗水,一面落泪:“我可怜的孩子,你为什么要去喜欢那个尼罗河女儿呢?”
难以忍受的剧痛无穷无尽地折磨着他,无边无际地包围着他,伊兹密混乱的思维中始终跳跃着那个最大的问题,火焰中的那个男人究竟是怎样打伤他的?这个疑问在他心里缠绕成了一个死结。伤口越痛,对凯罗尔的思念越贯透全身。尼罗河女儿,这伤是你给我的,这折磨是你给我的。对你的爱越深,恨越切,思念就越强烈。你为什么要这样逃避我?为什么要这样折磨我?我的真情实感你就这样视而无睹吗?
“尼……罗河……女儿?”辗转病床上,伊兹密无奈地呻吟着。
“王子,王子,你为什么还要这样想她,她给你的痛苦还不够多吗?”睡梦中一个轻柔的声音在伊兹密耳边拂过,一张清丽的小脸好像浸在水雾之中。
“尼罗河女儿……你……好吗?”伊兹密衰弱地抬起手,握住了一只小小的手掌。
“我不是尼罗河女儿,我是米拉!”那声音里透出一丝怒意,小手轻轻一挣。
伤口一阵撕裂般的疼痛,伊兹密痛呼一声,那小手顿时停住了:“对不起,对不起,王子,你别乱动。”
伊兹密轻叹了口气,眼前更朦胧了:“尼罗河女儿,你什么时候才能明白我的心意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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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尼罗河女儿,我们已经进入巴比伦的领土了。”乌纳斯揭开车帘,兴高采烈地说。
“是吗?总算到了,我要下来看看。”凯罗尔探出身来,在明媚的阳光下仰起脸,颊上还带着疲惫的苍白。走了十几天,颠簸的旅行早就让她烦躁不已了。路卡急忙上前,扶着她的腰,小心地把她抱下车来。
双脚踏上了巴比伦的土地,凯罗尔不禁感到另一种激动和兴奋。她提着裙摆走了几步,放眼望去,这里已经是一片绿色的平原地带,遍地的草木,一望无际,生机盎然。远处有一条白线,依稀看得出是条大河。“幼发拉底河!”凯罗尔叫了起来,“这是世界文明的另一个发祥地,美索不达米亚,天哪,我已经到了巴比伦,我可以看到这传说中的古城了,太好了!”说着,凯罗尔竟然跑了起来,乌纳斯和路卡急追上前:“小心!”
“王妃!”报信兵的声音传来,“旅行商人哈山求见!”
凯罗尔停下脚步,惊喜地回过头:“哈山,他来了!”
“黄金公主,您好吗?”被埃及兵士领着走来的,果然是满脸笑意的哈山,跟在他身后的,是低垂着头的卡布利和几十匹载满货物的骆驼。哈山的眼睛里全是热切和爱慕,他向凯罗尔躬身施礼:“尼罗河王妃,我还没有向您道喜呢!”
“哈山,你怎么来了?”凯罗尔握住哈山的手,“叫你留在德贝,你怎么都不肯。”
“我是旅行商人,总留在一个地方怎么做生意?这次趁拉格修王大婚,我和卡布利贩了些货物,准备去巴比伦好好做笔生意。听说你要来参加婚礼,我们追了好几天才追到这儿来。喂,卡布利,你还不见过埃及王妃?”哈山一捅默不作声的卡布利。
“卡布利”,路卡“呛”地抽出佩剑,往事在脑中一闪而过,“在亚述你差点害死尼罗河女儿,你还敢来?”
“尼……尼罗河女儿,我该死,我财迷心窍,我不敢了,再也不敢了。”卡布利“扑通”一声跪倒在地,磕头不迭,一脸的惊慌和恐惧。
哈山上前一步拦住了路卡:“黄金公主,卡布利他已经受过惩罚了。昨天,他陷进了死神沼泽,好不容易逃出了性命,可亚尔安王给他的金子全都掉了,他一直嘀咕说这是尼罗河女儿对他的惩罚,他一定要当面向你认错,求得你的原谅。”
“是啊,是啊,我错了,饶了我吧,尼罗河女儿,我再也不敢冒犯您了。”卡布利浑身打着战,声音里带着哭腔,还在拼命磕头。
“死神沼泽?”凯罗尔好奇地问:“那是什么地方?”
“就在前面不远。”哈山往回路一指,“那片沼泽冒出一种很臭的黑水,人要是掉进去,喝上一口就会送命,所以得了这么个名字。”
“你怎么没有喝黑水死掉?”路卡瞪着卡布利,恨恨地说,乌纳斯也重重地点了点头。
“好了,你们别说了。”凯罗尔向乌纳斯和路卡摆了摆手,扶起了战栗不止的卡布利,“只要你以后不再害我,我也就不怪你了。”
“小人不敢,小人不敢,以后您有什么驱使,小人赴汤蹈火,也要为您办到。”
哈山在旁边一笑,操起驼缰:“我们该走了,卡布利!”
“就要走吗?和我们一路进城吧!”凯罗尔上前一步,挽住了驼缰。
“您要进的是王宫,而我们要进的市场。”哈山深深地望着凯罗尔,眼底是一片诚挚,“有什么需要我做的,只管吩咐,好吗?”
凯罗尔望着他,心里全是感动,她用力点点头。哈山扯动驼缰,驼队慢慢地远去了。
“王妃,王妃,巴比伦的使者来迎接您了!”兵士们指着不远处的马队叫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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