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我们的锁链已经打开了。”西奴耶搁下手中的铁棒,高兴地轻声喊。
曼菲士点点头,忧郁的目光又转向黑洞洞的阶梯口:“不知凯罗尔怎么样了?亚尔安会怎么对待她?真叫人担心。”
西奴耶仅有的一点笑意也消散了,他勉强地劝慰曼菲士:“尼罗河女儿那么聪明,她不会有事的。”
阶梯上面忽然一阵哄乱,火光摇动,人声嘈杂,兵士们你一言我一语的叫闹声传了下来:“出什么事了?寝宫那边乱哄哄的。”“唉,说起来真叫人难以相信。”“怎么了?你倒是快说呀!”“还不是那个埃及的尼罗河女儿!亚尔安王强迫她成亲,她一气之下,就吃了实芰答里斯花了。”“哎呀,那可是毒花呀!”“可不是吗,王正在大发雷霆呢!”“听说毒性很猛,能不能救过来还很难说呢!”
“凯罗尔为了守身,吃下了毒花!”曼菲士只觉得天地都在旋转,恐惧、愤怒、悲伤、思念一齐在心头翻腾,“她现在怎样了?还有危险吗?可恶的亚尔安,竟然这样逼迫凯罗尔!我非杀了他不可,我非杀了他不可!”
“王,王,不要激动,”西奴耶望着疯狂挣扎的曼菲士,急促地喊,“不要引起亚尔安王的注意。您现在若是发生什么意外,尼罗河女儿苦心策划的战略岂不白费了?王,请不要让尼罗河女儿的苦心付诸流水!尼罗河女儿现在虽然危险,但亚尔安王一定会想办法救她的。王,为了大局,请您千万要忍耐!”
“西奴耶,我再也忍耐不下去了。”曼菲士长发散乱,喘着粗气说,“在同一座城里,凯罗尔为我吃下毒花,我却不能去救她,她在为我受苦,我却不能到她身边去。这叫我如何忍耐?”周身的铁链当啷啷地响着,一如曼菲士悲痛急躁的心绪。凯罗尔,原谅我,原谅我!原谅我的无能!明天我一定要亲手杀了亚尔安,一定要把你救出亚述!凯罗尔,坚持住,你不能弃我不顾,离我而去!尼罗河女神哪,求求您守护您的女儿吧!您这埃及之母,保佑您的女儿脱离危险吧!
“卡布利,我们出城吧!”哈山背起装满货物的布袋,闷闷不乐地说。
卡布利回望着人流穿逡、灯火辉煌的宫殿,吹了吹小胡子说:“哈山,听见了没有?我们带来的那个尼罗河女儿,为了守身吃下毒花了。”
“什么?”哈山猛然回头,满脸的惊慌,“尼罗河女儿吃了什么毒花?”
“好像是叫什么……实芰答里斯花。”
“实芰答里斯花?”哈山眼里慢慢升起了愧意,“那是一种烈性毒药呀!为了守身……黄金公主……都怪我!”他转过身,默默地向前走去。
“哈山,你上哪儿去?宫门在这边!”卡布利在他身后叫着。
哈山淡淡的眉毛一皱,愤怒地扭头说:“我们分道扬镳了,卡布利,再见!”哈山不顾卡布利的叫喊,疾步向宫殿走去,凯罗尔信任的目光在他的心里闪烁,“黄金公主,我不该欺骗你,我不该把你引入这个火坑。黄金公主,我懂得一些草药知识,我一定要救你!”
几十个御医跪在寝宫中的驼毛地毯上,瑟瑟地抖成了一团儿,亚尔安在一张撒满花瓣的大床边踱来踱去,凯罗尔躺在床上,脸色死灰,吃力地喘着气,双手痉挛地抓着被角,额上脸上汗出如浆,眼看着状况越来越糟。亚尔安大瞪着一双暴出的眼珠,指着那群御医嚎叫:“饭桶!全是一群饭桶!快想办法呀,不管用怎样的代价一定要把她救活!我告诉你们,如果她死了,我就把你们的手脚统统剁掉,全部倒吊在城门上!”御医们一个个吓得魂不附体,没命地磕头哀求:“饶命呀,亚尔安王!”
哈山端着一个银杯,分开拥在寝宫门口的人群,向亚尔安一躬身:“我熬了杯解毒药,愿意给尼罗河女儿试试。”哈山走到凯罗尔身边,弯下腰关切而愧疚地注视着她。凯罗尔碧蓝的眸子里闪过一丝惊怕,她颤动的双唇中吐出几乎听不清楚的一句话:“你……你……又想来……骗我吗?”哈山心中一阵惊悸和刺痛,他的眼泪几次要涌出眼眶,他轻轻扶起凯罗尔的肩,让她滚烫的脸颊搁在自己的肩头,在她耳边低声说:“黄金公主,我再也不骗你了,请相信我!这药能解实芰答里斯花的毒,喝下去你就不会有危险了。黄金公主,求求你相信我,喝吧!为了埃及王,把药喝下去!”凯罗尔抬起虚弱朦胧的双眼,凝望了哈山好一会儿,哈山急得额头冒汗,银杯在手中微微发抖。凯罗尔疑惑的眼中终于透出了温柔,哈山扶着她,喂她慢慢喝完解药。哈山扫视了一眼满屋子的人,坚定地对凯罗尔说:“黄金公主,我一定帮你逃出这里!”凯罗尔靠在他的肩上,轻轻喊了声:“哈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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