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圣的尼罗河,千万年奔腾不息;伟大的尼罗河,养育一代又一代英雄的埃及人民;美丽的尼罗河,孕育了多少神奇的故事……
“爸爸,你说哥哥今天会回来吗?”金字塔内沉闷的一片回声,凯罗尔在昏暗的光线下快活地注视着父亲。
“飞机不误点的话,十一点钟就可以到了。”古埃及研究专家利多教授漫不经心地回答了女儿的问话。
“哥哥真是个商界奇才,幸好您没逼他学习考古,否则,我们的生意决不会这样的红火。”凯罗尔一面扶着金字塔内冰凉的墙壁往前走,一面兴奋地说。
黑暗吞噬了一切。“啪”地一声,一束很强的光线出现,照亮了一切,凯罗尔打开了高亮度节能电筒。
“爸爸,探完这个金字塔,我们去机场接哥哥吧!”
灯光下映出了利多教授严肃的面庞,浓黑的双眉锁住了一层不满:“凯罗尔,马上开始工作,不许三心二意了。”严厉的声音在石壁间回响。
“噢!”凯罗尔轻轻应了一声,收敛了笑容。
利多教授牵着女儿的一只手,在阴森寒冷的金字塔中慢慢地走着,敏锐的目光仔细察看着。凯罗尔陪着父亲考察过多个金字塔,早就没有了刚开始的恐惧心理,丰富的考古学专业知识和几年来从实践中得到的经验,培养出了凯罗尔胆大心细和严谨认真的工作态度,具备了一般女孩所没有的胆识,成为了利多教授考古工作最好的助手。
凯罗尔跟着父亲走入金字塔的底部,这是一座从未有人进入过的金字塔,离举世闻名的胡夫金字塔很远,不属于那个庞大的金字塔群,一直没有引起人们的注意。
凯罗尔仔细地看着墙壁上古埃及人几千年前留下的壁画,这些壁画虽然历经了几千年的岁月,却仍然栩栩如生,历历在目。从各个金字塔的壁画中,凯罗尔了解到了许多古埃及的风土人情,研究了古埃及的生活习惯、生产方式、宗教信仰以及文字,熟知埃及的历史,凯罗尔是开罗古埃及研究院最优秀的研究生,正在攻读硕士学位。利多教授最喜欢这个女儿,每次考古,都要把她带在身边。
“噢,这座金字塔中埋葬了父子两代君王。”凯罗尔默默地看着壁画,“离现在也有三千年了,一个神秘的时代,可惜无法亲眼看到。”冲动和激情在凯罗尔心中升起,壁画把她带进了一个虚幻的世界,许多身体健壮、肤色黝黑的人在田间操着简单的木制农具耕作,带着面纱的妇人少女蹲在地上,两手不停揉搓面团,威风凛凛的法老站在木车上,长大的披风在风中扭卷翻展,下面跪倒了一片王公大臣,法老举起了长鞭,抽在奴隶滴血的背上。这是个暴君呢!他叫什么名字?凯罗尔仔细辨别画上的文字,“英勇无敌的曼菲士王”,认出来了,原来这个暴君叫曼菲士。
“凯罗尔。”凯罗尔举起相机正在拍照,却听见了父亲的声音。
“爸爸,怎么了?”凯罗尔走近父亲身边。
随着父亲沉思的目光,凯罗尔看见地上躺着一具骷髅,旁边零星散落着些珠宝,都是制作粗糙的金饰物,镶着翡翠宝石,是典型的古埃及宫廷饰物。
“爸爸,”凯罗尔有些惊奇,“金字塔里怎么会有骷髅?”
“这个……”利多教授沉思着说,“金字塔是封闭性的结构,尸体一般不会腐烂,这具骷髅?也许是个盗墓人,他挖开了金字塔,却不知怎么死在这里,挖开的洞口是后来才堵上的,有空气流通,所以遗下了这具骷髅。”
“爸爸,您猜得一定没错。”凯罗尔攀着利多教授的手臂,笑着说。
利多教授疼爱地拍拍女儿的脸颊:“傻孩子,爸爸猜的也不一定对。”
凯罗尔爱娇地,不依地扭扭身子,利多教授微微笑了,父女二人打着电筒下到金字塔底层,黑暗了几千年的金字塔被照亮了,两具巨大的石棺静静地安放着,只有父女俩轻轻的呼吸声,四周笼罩着一种不寻常的气氛,一种阴森、诡秘的气氛,这本是利多父女熟悉的,可凯罗尔的心却莫名其妙地跳了起来,隐隐的,似乎有一股怒气、杀气向她袭来,这里好像和别的金字塔有什么不同,又好像没有什么不同。凯罗尔好不容易才稳定住自己的情绪,一双冷凉的手抓住了父亲的衣襟。
利多教授奇怪地看了女儿一眼:“凯罗尔,你怎么了?脸色这么难看,不舒服吗?”
凯罗尔勉强笑了笑,说:“没什么,爸爸。”
雪亮的光射到石棺上,凯罗尔清楚地看见了石棺上雕刻的栩栩如生的法老王的面像,父女的目光都落在了那张年轻英俊的面像上。曼菲士王?这么年轻就死去了吗?是病死的?还是被杀害的?凯罗尔怀着疑问侧过头望着父亲,利多教授沉思着:“这恐怕是我见过的最年轻的一位法老了。”
凯罗尔问:“爸爸,你知道他是怎么死的吗?”
利多教授摇了摇头。
“这两具石棺距离现在约有三千年了。”凯罗尔简单测验了石质,把这个大概的时代记录在考察笔记上。
利多教授另取一支电筒递给女儿:“凯罗尔,你仔细察看一下,将这个金字塔里所有的古埃及文字记录翻译出来。”
“好的,爸爸。”凯罗尔接过电筒拎着照相机,走到壁画前开始了工作。一幅幅壁画和古埃及留下的象形文字在凯罗尔眼里是活动的有灵性的,它们给凯罗尔展示出古埃及父子两代君王的生平。父亲尼普禄多王,性情温和,国家大小事务都由王后处理,王后虽性情暴躁,为国家却是衷心耿耿,深得国民爱戴,生得一男一女。尼普禄多王驾崩,其子曼菲士继承王位。曼菲士暴躁易怒,对国内专制统治,治国有序,威名远扬,频繁发动战争,先后击败了比泰多、巴比伦、叙利亚等多个国家,称雄一时。曼菲士却有一位最美丽、最仁慈、最得国民崇敬的王妃,她是……
一声尖厉的惨叫,凯罗尔猛地一哆嗦,脑中如电光闪过,“爸爸!”她抛下笔记本,不顾一切地冲向金字塔底部,石棺旁,仪器扔了一地,电筒在一边放着光,照着倒在地下的利多教授。
“爸爸!”凯罗尔扑上去抱住了父亲,利多教授的脚边有一条被砸烂了脑袋的黑色眼镜蛇,漆黑的血不断地从利多教授的腿上流出来,他的脸已成了灰黑色。
强烈的恐惧冲击着凯罗尔,黑色眼镜蛇,埃及传说中的死亡之蛇,是法老墓的忠诚守护者,毒性大得可怕。可是,可是,从没有人看见过呀!那么多已开掘的金字塔中都没有出现过。“爸爸,爸爸!”凯罗尔拚命摇着利多教授的身子,利多教授浑身已经发黑僵硬,他再也不能回答女儿了。“爸爸,别吓我!爸爸,醒醒,爸爸。”凯罗尔眼中没有泪,有的只是一片恐惧和惊骇。不会的,几分钟前爸爸还是好好的,一转眼,为什么什么都变了呢?爸爸,我们还要去机场接哥哥呢!爸爸,妈妈在家里等我们,爸爸,起来,爸爸!
突然,“当”的一声响,凯罗尔一声尖叫,瞪大了眼睛,曼菲士王的石棺盖弹开了,一片耀眼的白光冲出,刺进了凯罗尔的瞳仁,在那一瞬间,凯罗尔看见了石棺盖上的一行古埃及文字:“谁妨碍王的睡眠,向他张开死亡的翅膀!”
凯罗尔眼前只有一片白亮亮的光芒,头痛欲裂,隐隐约约有巨大的翅膀闪动的声音。她不自觉地发出狂乱的叫喊,转身向外就逃,身后紧跟着翅膀扇动的声音,模糊中还有笑声,阴森森的笑声。凯罗尔浑身战栗,眼前还是一片白光。逃!逃!太可怕了!太可怕了!爸爸,妈妈,哥哥,你们在哪儿?我为什么,为什么看不见你们?不要追我,不要追我,你是谁?我不认识你,你不要追我。救救我,谁来救救我?
巨大的翅膀包围了过来,笼住了凯罗尔,一片黑暗,一片冰冷,四肢已不属于自己,凯罗尔随着飘流,飘流,越来越远,越来越远……
杰米倒了一杯咖啡,坐在沙发上,打开电视,准备享受这难得的闲暇之夜。一个娱乐片过后,电视上忽然插入新闻节目,口齿伶俐的播音小姐面色慎重地报出了一条惊人的消息:“今天下午三时在埃及近郊一座金字塔中发现了著名古埃及研究专家、利多财团董事长罗伯特.利多教授的尸体,现场非常凌乱,利多教授尸体旁发现有黑色眼镜蛇遗骸一条,具尸体解剖初步证明,利多教授死于蛇毒,具体死因尚待调查。利多教授的女儿,古埃及研究院研究生凯罗尔.利多失踪,下落不明。”屏幕上打出了利多教授和凯罗尔的照片,“四时接到报案,有一少女投尼罗河自尽,据目击者回忆,此少女外貌、衣着与凯罗尔.利多十分相似,警方猜测就是失踪的凯罗尔.利多,打捞工作已经开始,至今尚未发现此投河少女……”
杰米跳了起来,怎么可能?昨天凯罗尔还和自己一起研究古埃及文字呢!眨眼间就出了这么大的事,利多教授死了,凯罗尔失踪了?一阵热浪冲进杰米的眼底,他迅速穿上外衣,凯罗尔!不,凯罗尔,你不会出事的,你向来是个胆大心细的女孩,凯罗尔!杰米冲出房门,奔下楼去,电视里还在放着:“下面,请看利多财团现任董事长赖安.利多先生的讲话……”
杰米奔上大街,招手叫了一辆出租车,飞车直奔利多公寓。失踪!投河!自杀!一路上,这几个不祥的字眼总是在他头脑中闪现,他甩甩头,像要甩开那烦乱的思绪。
利多公寓灯火通明,漂亮的大门内,碎石子铺成的甬道上挤满了手持相机、一脸兴奋的记者们,凯罗尔的哥哥──罗迪正守在客厅门口,努力对付着这些充满好奇的、都想争最新消息的记者们:“各位,各位,请回吧!我们这已经够乱了,我们知道的,不比你们多,各位,请回吧!”记者们吵吵嚷嚷、你推我搡,谁也不肯落后。杂乱的声浪震动着杰米的耳膜,他皱皱眉,绕过花园,直向小客厅走去。
推开玻璃门,这是一间设计精致、构思奇巧的房间,比不上前面大厅的豪华、气派,却另有一种氛围,一种情调。安在房顶的暗灯洒下柔和的色彩,灯光下,杰米看见了凯罗尔的大哥、利多财团董事长赖安.利多。赖安是个身材高大的小伙子,年纪也就在二十五、六岁,外表出众。浓密的黑发,白皙的肤色,深邃的深蓝色眼睛,高挺的鼻梁和紧密的嘴唇总给人严肃、老成的感觉,配上挺拔的身材,讲究的穿着,说他是个美男子,绝不为过。此时赖安正深深地坐在宽大的沙发里,两手托着酒杯抵住额头,茶几上放着一瓶XO人头马,已喝了大半,酒杯微微颤抖着,里面的酒在灯光下闪着金黄的色泽,房间里飘满了酒香。
杰米走上前,唤了一声:“赖安先生。”赖安霍然抬起头,两颊飞红,眼中夹着血丝,盯着杰米,半晌,才说:“噢,杰米,你来了,坐!”声音低沉沙哑,透着悲伤和疲惫。
杰米在赖安对面坐下,赖安一口喝干了杯中的酒,抓过酒瓶,颤抖着又倒了一杯,露出一个惨淡的笑,带着醉意问:“杰米,要不要……来点?”
杰米搓着双手,有点不知所措。赖安在他心目中一直是个精明强干、冷静机警的人,没想到,他竟然躲在这里喝闷酒,原来他也有软弱的一面啊!
杰米把声音尽量放低,说:“赖安先生,请原谅我现在才赶来,刚才我看了新闻才知道发生了这件事。”
赖安脸上肌肉一阵抽搐,心底的伤口又被他撕开了,这个杰米,向来不会说话,头脑既幼稚,待人处世又马虎大意,不知凯罗尔为什么会喜欢上他。赖安压制住烦闷的感觉,无可奈何地摇摇头,又喝了一大口酒。
沉闷的空气使杰米更加尴尬,他似乎想打破这空气,问:“伯母呢?”
深深地一声叹息,赖安用酒杯挡住了脸,声音有些哽咽:“在医院。”
“怎么?”杰米吃惊地欠起了身子。
“家母受不了这种打击,病倒了。上帝,这个家还能算是个家吗?”
“赖安先生!”
“今天我才下飞机,就接到这么个噩耗。噢,爸爸!”赖安扑在茶几上,借着酒意,哭出了声。
杰米惊慌失措,想劝慰赖安,又不知说什么才好。过了一会儿,赖安端过酒杯,一仰脖,酒和着泪一起吞了下去。
赖安又抓起酒瓶,杰米伸手拦住,急急地说:“赖安先生,你总是喝酒也解决不了问题,伯父已经去世,还得靠你安排后事,还有凯罗尔……”说到这里,杰米也哽咽了,“我们得找到她,你说,是吗?”
赖安抬起眼睛,注视着杰米稚气的脸,含着泪意的眸子,里面射出一种坚定的光来,直射进赖安的心里,他不禁为之一振。杰米,是个好小伙儿,凯罗尔,我一直反对你和他定婚,看来我错了。“杰米。”赖安伸出手去,两双大手握在了一起,握住了无比的决心、无比的信心。
(https://www.biquya.cc/id14820/8149154.html)
1秒记住追书网网:www.biquya.cc。手机版阅读网址:m.biquya.c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