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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他狠狠赏我一记爆栗，“这天底下哪有你这样的人？她都把你欺负成什么样子了，你还为她说话……你看看你的脸，唉，让我看看，还疼不疼？”
我努力挤出一抹笑，“不就是一个耳光吗，算不上什么。”
“去看看医生吧，开些活血消肿的药好得快些。”也不管我愿不愿意，他牵着我便往回走。挂号的地方排着长长的队，我摇着他的手肯求，“不去看医生行不，回家擦点猪油就行了。”
“不行！”
“真的，擦猪油也挺管用的。小时候我经常跌得青一块紫一块的，外婆便用猪油给我擦，效果好得不得了，睡一晚便消肿了。”
“别浪费口水了，你还是乖乖地去坐着等我吧，我挂了号来喊你。”
站在他后面的是个老太太，她瞄了眼我的脸，好心地劝道：“姑娘，你还是听你男朋友的话吧，你的脸肿得太大了，光擦猪油恐怕不行。”
我摸了摸左脸，忍不住呲了下嘴，乖乖地退到一旁。眼前人影晃动，我的脑海里放电影似的想起这一年多来发生的一切，一个念头悄然而生。
“想什么呢？这么出神！”肖怀远扬着手里的就诊卡。
“哦，没想什么，咱们走吧。”我故作自然地撇开他就要牵我的手，沿着过道找外科门诊。只转了个弯，外科门诊豁然眼前，肖怀远抢在我前面坐到医生的面前，熟练地接受医生的询问。
填完病历，医生站起来向我招手，我上前两步，就见医生扶了扶鼻梁上的眼镜，拉长着脸，“怎么下这么重的手？”
医生向来爱夸大其词，我没放在心上，闭着眼睛任凭医生把一些黑糊糊的药抹到我脸上，临走时他对肖怀远义正严词，“小两口吵吵嘴很正常，可下这么重的手就不应该了。”
怪不得医生一直阴沉着脸，原来是这样！
医生又狠狠地剜了一眼肖怀远，忙着看下一个病人。我憋笑憋到内伤，“你都对医生说了些什么？”
他无奈一笑，“有什么办法，难道我说是别的女人把你打了，然后她又问我，为什么那个女人要打你？”
我忍不住莞尔，笑得脸紧绷，这才想起脸上糊着药，就像敷了面膜，不能做任何表情。
肖怀远将车开过来，我下意识地往后视镜照了一下，立刻被镜子里自己的尊容吓倒。这还是我吗？分明就是打着花脸唱台戏的小丑嘛！“还是送我去桃子那里吧，我这副尊容恐怕会吓着你妈。”
我已经想好了反驳他的理由，没想到他倒爽快，径直将我送到桃子的住处。
桃子对我的脸刨根问底，我对她说了郑少远的事情，就听她事后诸葛亮，“我就料到会有这么一天吧，你还不信。她母亲是什么人，你不清楚我可清楚得很。就你那性格，就是嫁进去了也不见得有你好日子过。相信姐，别在郑少远身上抱什么希望了。他再爱你也是母亲的儿，血浓于水，你争不过的。”
我呷了口她刚泡的咖啡，释怀一笑，“其实我已经想通了，这里不是我的归宿。我现在唯一的希望就是郑少远平安无事，陪肖伯母走过人生的最后一段旅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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