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可不!到底是广智侯手底下的人,就是不一样啊!这等待遇,啧啧,真是没得说!”
一个抱着孩子的年轻妇人,满眼都是期盼。
她轻声说:“要是我家那小子,将来也能有这份出息,考进科学院读书就好了。”
“我不求他能当多大的官。”
“只要能学到些真本事。”
“将来走到哪里,都不愁没有一口饭吃。”
她身边的男人听了这话,先是习惯性地想撇嘴。
可话到了嘴边,却变成了另一种腔调。
他咂摸了一下,说道:“你想得倒是不错。”
“不过,那科学院招人,我可听说了。”
“跟旁的地方不一样。”
男人压低了些声音,带着几分打探来的神秘感。
“他们不看你家里有钱没钱,也不看你爹是不是官。”
“听说啊,人家要的是真材实料的聪明孩子。”
“脑子要活泛,一点就通的那种。”
他又补充道:“还得是那种心思坚定,能吃苦,认死理钻研学问的。”
“这门槛,可不是一般的高。”
“不是说你家有几个臭钱,或者认识什么人就能把孩子塞进去的。”
“那是得凭孩子自己个儿的真本事去考,去争!”
“难啊,比国子监那些只看家世背景的,怕是更难进!”
男人说完,自己也忍不住摇了摇头。
“不过话说回来,这国子监的学生,往年考完乡试,那都是最风光的。今年这么一看,倒是显得……有些……”
旁边立刻有人好奇地追问:“有些什么?你快说啊!”
那人顿了顿,最终还是摇了摇头,含糊道:
“没什么,没什么。还是等着看放榜吧,一切都得看成绩说话,看谁的文章做得好,谁的策论能入考官的法眼。”
随着考生们逐渐离去。
议论声渐渐平息下去。
人群也如同退潮一般,开始慢慢散去,各自回家。
夕阳的最后一抹余晖,也完全沉入了远处的地平线。
夜色,开始一点点地笼罩住应天府。
一场关乎无数读书人命运的乡试结束了。
马车内。
“恩师曾对我们说过,尽人事,听天命。我们已经将自己能做的,都做到了极致。”
“等着就是。”
短暂的议论之后。
车厢内一时安静下来。
只剩下车轮滚过街面时的声响。
以及远处更夫敲打梆子,那单调却悠长的报时声,隐隐约约地传来。
九天九夜积累的疲惫,此刻如同决堤的潮水般,汹涌而至,瞬间淹没了科举班学子的四肢百骸。
眼皮沉重得几乎无法睁开。
四肢百骸都透着一股散架般的酸软。
但他们的心中,却都存着一份无论如何也压抑不住的期待。
一份对未知未来的热切期盼。
不管最终的结果如何,他们都已尽力而为。
正如陆知白曾经对他们所有人说过的那样:
“过程中的每一次拼搏,有时候比结果本身,更值得你们去铭记。
因为它会像最精巧的刻刀,一点一滴地塑造你们的品格,锤炼你们的意志,让你们变得更加强大。”
而他们,已经竭尽全力,完成了属于自己的这场拼搏。
接下来,便是等待。
等待那张决定无数人命运的皇榜。
……
……
几天后。
应天府的夜色,显得比往常浓重。
乡试的喧嚣已散。
街巷间的议论声也低了下去。
广智侯府内。
书房的灯火依旧亮着。
陆知白站在窗前。
他看着庭院中随风轻摆的竹影。
他身后,一个身影悄无声息出现,躬身侍立。
“都安排下去了吗?”陆知白没有回头,声音平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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