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是第一次娶新妇,还是需要多做点的。”
这一点姜止也是认同的。
她当时大婚时,家里也是忙前忙后的。
说来好笑,大婚前她还有时间与父亲下棋打赌。
“王妃与念秋交好,念秋有何生活习惯可与我说说,”裴夫人看向姜止道,“如此来了我们裴府,也不会一直想着娘家。”
听裴夫人说了这句话,姜止也不装了。
“表姐最不爱的就是表面一套背后一套的下人,”姜止道,“只要裴府没有,那自然都会相安无事。”
裴夫人她这个态度,并不惊讶,垂眸一笑。
她这性子倒是没变,若不是这个世道尔虞我诈太多,她倒是想与她成为朋友。
姜止转眼看了下四周,展颜:“世子原来还有养花的习惯呐。”
刚拉着一车药材进门时,就见着了裴府满院的花草。
裴夫人笑了一声,“商祷爱花,我们便找来各种花种,这不,一下花开满院。”
“世子不愧闲雅之士。”
裴夫人长叹一声,“闲雅闲雅,不过闲一时雅。”
“夫人是在自嘲吗?”
裴夫人看向她。
姜止笑了笑:“嘲笑自己辛苦为亲人,爱人坚守住到死的秘密可能随时都会被戳穿。”
“不应该自嘲吗?”
裴夫人被她的话噎住,片刻:“王妃从何而知?”
聪明人一听就懂。
姜止嘴角弯了弯,低眼理了理袖口。
“夫人,养一个不是自己的孩子辛不辛苦?”
裴夫人对上她的视线,凝了片刻:“王妃想要什么?”
“我只是想提醒夫人一句,不要因为心里的愧疚,给他们超出了这个身份的补偿。恐怕他们会承受不起,包括夫人你。”
裴夫人不以为意:“你想的未免多了些?”
“不会有那日,若是真有那日,我也不会不理智的。”
“那就请夫人记住今日的这句话,”姜止把这个话题就在这里结束,“夫人所言所做,现在有多少人盯着,夫人不会不知道,听闻夫人嫁入裴府前,与宫中的端妃交好。”
“我想知道端妃的事。”
“端妃?”裴夫人想了下,“她进宫,我出嫁,但自从我嫁入裴府,她便不再与我来往,她与我说的最后一句话便是:以后不再见了。”
“我们曾是最好的朋友,她在进宫前并不愿意进宫,不知为何突然同意进宫。”
“她可曾遇到什么?”她问。
“她曾失踪过一段时间,在进宫前。但回来后也并无大碍。”
“我一直在打听她在宫中过得如何,得到的回答都是她过得还不错,我也便不再打扰了。”
姜止看着对方的神情,她第一次见端妃是在太后寿宴上。
当时的她看着倒还挺厉害的。
“我翻来覆去想了很久,或许…或许是宫中新人换旧人太快了吧,但是不都这样?权力大了,结果都一样。”
宫中红颜那么多,常换常新也是正常不过的事情。
姜止愣了下,旧人换新人?端妃是除了皇贵妃外,能稳固在皇帝身边的宠妃,她为什么能…
姜止抬头笑了笑,一边开解裴夫人,一边解自己的疑惑。
“但夫人你却不是个喜新厌旧之人,你的心思放在世子身上,都比放在自己儿子身上多。”
“我看得出来,你即便再心疼自己的儿子,也会更偏爱世子。”
裴夫人回想自己对世子的用心,和当初对裴求的态度,心里有点酸涩。
但往事已不可追。
“世子是侯爷的孩子,我爱侯爷,自然也爱他的孩子。”
两人对望,双双不语。
马车走得不快,摇摇晃晃。
姜止随着摇摇晃晃,她的思绪也不宁了起来。
撩起车窗的帘子,伏在车窗上,就那么的看着外边。
直到背后被人搂住,窗户这才被关上。
她看向午时,微微一笑:“我没事。”
“王妃,在奴婢面前就别装了,您哪里像没事的样子。”
午时从袖中拿出糕点,递给姜止,这才抬起头看向蹙着眉头的王妃。
“王妃如果一直想不明白前面的路,那不妨往回看看,或者问问殿下?”
“若是殿下不知道,或许闵公子会知道,他不是举人吗?”
“闵想?”
午时笑笑:“闵公子能中举人,自然不会是事事不懂。”
姜止动了下脑,靠在午时肩头,说:“去白晓堂一趟。”
午时柔声应下,轻轻挪了下身子堂王妃靠得更舒服些。
马蹄声,街上路人的吵闹声围绕在安静的车厢里。
好一会,姜止低声道:“端妃的身份不简单,至少没看上去那么简单。”
“王妃何出此言?”
“裴夫人与端妃从前交好,端妃进了宫就与裴夫人不联系了,回想我第一次与端妃见面时的场景,真想不到她会是是因为皇帝喜新厌旧而沮丧之人。”
“她会对王妃和殿下下手吗?”
“但她膝下无子,我想不出来她对我和殿下动手的动机。”
“总不能是她爱皇帝?”
这对于姜止来说,
真是扯到极点了。
“或许是为了保护她在意的人呢?”午时道,“星罗说,如果一个人的外表与内心十分的不符,可能是在用这样的方式保护着自己想保护的人。”
“想保护的人?”
还没想出答案,马车就停了,白晓堂到了。
刚一进门就碰上了顾莨和驸马。
顾莨带走了姜止,他撑开伞,斜向姜止,“你想问宫中之人?”
在碰上姜止前,秦起来找顾莨说的就是端妃之事。
姜止看他:“所以她背后有谁?”
“她的身份背景很干净。”
“她会不会不是燕京人?”姜止问。
“驸马查到了她与裴夫人是年幼相识,进宫是为了父亲的仕途,她的父亲是西岩城县丞”
“有一疑点,在进宫前,她消失过一个月的时间,后来自己回来了,但此前她并不同意进宫,回来后就立马同意了,她父亲以为只是女儿想通了。”
姜止沉眸。
两人往桥下走。
京都的水巷时常有妇人在浣衣,小儿嬉戏,时有小船划过,若是街上的姑娘或者公子看上了船上的那人,都会问句好。
可此时的水巷两边,安安安静的,看不到小船,看不到妇人,好像都在等着些什么。
他们不知的是,在他们看着桥下对望时,水巷的酒肆里,也有人在撑伞看着那个墨绿色的背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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