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李纪成看了林方政一眼,后者则报以欣慰的点头。
李纪成的态度转变,是林方政能预料到的。但能转变这么快,倒有些让人惊喜。
其实也能理解,李纪成之所以转变心态如此快,主要原因是三个:一是本身背景并没有林方政雄厚。先前在贺兰禄撑腰下,尚能与林方政斗斗法。不说把林方政给赶走吧,也不说把机构改革大局给破坏,至少让林方政对自己能更尊重,让自己话语权更强的。没成想,林方政竟真能豁得出去,一番反击之下,让贺兰禄哑了火。再跟林方政斗下去,他是办不到了。
二个是初任县长的通病。很多初任县长的领导都会有这个过程,觉得是自己是政府首长,同为正处级领导。不说权力比书记大吧,至少应该是平起平坐的。结果现实往往当头一棒,书记大权独揽,县长成了吉祥物。这种情况下免不了要起冲突,哪怕林方政也不例外。只不过绝大多数冲突都会以县长臣服告终。能像林方政一样把书记给扳倒的,很少。
三个就是他有过当副职的经历。虽然没做过县长级,但曾经在区里搞过常务和专职副书记,如何处理与一把手的关系,是有经验的。现在从与林方政分庭抗礼的幻想中醒过来了,自然唤醒了他过往的记忆。投诚这件事,晚投不如早投。早投了还能多立功劳,晚投了别说只能进“功德林”了,能不能保住现在拥有的,都要两说了。
“华行部长,你说两句。”林方政想让组织部长再表个态。
“呃……就是严格按照时间节点推进工作,尽快将人员调整到位。”吴华行不痛不痒来了一句。
“散会!”林方政没有再说什么,起身离场。
在大部分人离开后,有两个人慢吞吞走在最后,他们是窦涛和孟春竹。
窦涛阴阳怪气道:“这官大一级压死人呐,某人上下嘴一张,就让人牺牲。不肯牺牲,就是不讲政治、不顾大局,合着我们这么多年为党做的贡献,什么都不算了。”
“是啊。”孟春竹也讽刺道,“打仗的时候,对上一线的战士还有优待政策呢。到他这就空口白话。我就不明白了,秦南省就朗新一个小县吗?还有比我们人口更小的县,非要去抢这个改革做什么。小县不好吗?老子还说,小国寡民好呢。小县不挺好的吗?更好治理。被他这么一搞,拆东拆西、这合并那合并的,又是削减编制,又是缩减开支,这以后还有谁肯干活?”
“他哪管这么多,人家现在是市委书记撑腰,就为了在朗新搞出政绩赶紧升官走人呢。不然你以为他为什么要回来?真像嘴里说的那么道貌岸然?最多一年,在我们朗新霍霍完后,就拍屁股上副厅了。”
“他吗的!走了一个贺兰禄,又来一个林方政。跟烙大饼一样,翻来覆去。前面一个搞创收,搞完就跑了。后面一个又要搞创收治理。反正就是想怎么干就怎么干!没一个真正为朗新好的,要我说,真正为朗新好的,还得是我们本地人!”
窦涛叹了口气:“算了,我们也就只能发发牢骚了。他的手段你又不是不知道,听说钟霞绮都被函询了,就因为顶撞了他几句。我们还是别触霉头了,到时候怎么死的都不知道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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