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是如此……”
“莫要慌!你好歹也是相国!”言罢,徐平从怀中取出一支竹筒缓缓打开。“本少保从未将一切都寄托在薛刚的身上,顾应痕有后手,你安知本少保就没有后手……”
听闻此言,萧良图眉头一挑,而后快步随着群臣而去。
与此同时,皇城正门内,甲胄碰撞的脆响震耳欲聋。
顾应痕身披黑袍金甲,立马于金水桥前。
其人身后的士兵队列整齐,手持长矛,矛尖在宫灯的映照下泛着寒光,从城门一直排到天街,活像一条黑色的长龙,将整个皇城入口堵得水泄不通。
寒风卷着雪沫子吹过,吹动他有些鬓边的白发。他抬手一挥,赵岳当即拔出佩刀。“长公主别来无恙!”
“镇国公!”姜云裳立于桥对岸,虽身着华丽长袍,声音却清亮如钟。“宫门,乃是皇家之禁地,你率兵至此,究竟意欲何为?!”
“长公主言笑了……”顾应痕勒住马缰,目光落在对方身上,嘴角勾起一抹冷笑。“听闻皇城走水,陛下安危成谜!”说话间,他突然拔出腰间佩刀,扬声笑道:“本公奉陛下秘诏,特此前来救驾!萧良图勾结薛刚,构陷太后,意图谋逆!此等奸佞,人人得而诛之!”
“一,一派胡言!”薛刚挺枪上前,脸色却有些发白。他本以为顾应痕远在虎威,此刻见对方兵强马壮,心里早已打起了退堂鼓,连带着握枪的手也微微发颤。“镇国公,你擅闯皇城已是大罪,若再不退兵,休怪末将……末将不客气!”
“不客气?呵呵!呵呵呵!”顾应痕像是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突然便放声大笑。
这笑声在空旷的广场上回荡,似乎还带着说不出的嘲讽。“薛刚,你这点能耐,也配在本公面前犬吠?似你这等投机小人,也想要图谋不轨?如今本公在此,你还不束手就擒?”
“你……”薛刚的脸“唰”地一下变得惨白,环顾四周,他张了张嘴,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尔等这些个奸佞乱党,还不随本公前去觐见陛下!”言罢,顾应痕突然抬手,声音骤厉如刀。“都给本公拿下!若有人胆敢阻拦,格杀勿论!”
“杀!”
随着顾应痕一声令下,其人身后的士兵齐刷刷上前一步,长矛直指桥对岸,队列移动的声音整齐划一,带着慑人的气势。
“本宫乃大梁长公主,先帝亲妹!本宫看谁敢动?!”看着退后的薛刚,姜云裳冲上前去一把夺过对方腰间佩刀。“你个懦夫!”
长刀出鞘,刀身映出她冰冷的眼神。“顾应痕,你可知兵临皇城意味着什么?你这是谋逆!是诛九族的大罪!你就不怕这天下百姓唾弃?!!!”说话间,姜云裳高举刀刃,遥指着对岸的兵卒。“还有尔等!
赵岳,汝父兄乃我朝忠烈,汝更是先帝亲封的虎神卫大将军,掌内外两城营防,此时安能伙同叛军闯宫?
你就不怕赵氏的列祖列宗不耻吗?你就不怕天下百姓戳你脊梁骨吗?!!!”
“谋逆?长公主何出此言?”顾应痕先是冷笑,旋即目光扫过桥上的一众禁军。“本公是在护驾!倒是尔等,在此祭祖大典,除夕之夜构陷当朝太后,到底谁才是谋逆?!”
“满口胡言!”姜云裳有些语塞,虽然知道此刻争辩无用,但也需拖延时间。“无论是何缘由,都不是你领兵包围皇城的借口。
顾秋蝉豢养面首,秽乱后宫,此乃满朝文武一同见证,岂容你置喙?还不速速退去!”
许是察觉到顾应痕已没了耐心,薛刚站在姜云裳身边,额头缓缓渗出冷汗。他偷偷瞥了眼顾应痕身后的兵马,心里纠结不已。
徐平虽看着势大,那也是顾应痕受制于元武,且岳州军可并不在奉天城内。顾应痕如今已率军入城,明显占了上风……若是自己此刻倒戈……
就在薛刚心思活络之际,顾应痕却忽然开口喝道:“薛刚!你当年打开城门,随老夫护立新君有功,老夫都记着。你若识相,此刻当让开道来,迎老夫面圣。
旦行如此,陛下仁善,或许嘛,还能饶你一命!”
对方不说还好,这一开口,本在纠结的薛刚浑身一颤。投机取巧自然可行,但先叛旧主投新,如今又叛新主再投,恐怕也会被秋后算账……“住,住口……顾应痕,本将,本将……”
“老夫可不是你,言而无信!”许是猜到对方的顾虑,顾应痕拂须大笑。“街边一条狗本公偶尔都会喂点吃食,饶你一命,不难……
禁军的职责乃是护卫皇城,本公此来亦是如此,尔等还不速速散开!”
此话一出,薛刚身后的禁军面面相觑,当即便交头接耳。
”尔等莫要被其蛊惑!此等篡逆之辈,又有何信誉可言?”言罢,姜云裳抬手便是一巴掌甩在了薛刚脸上。“别让本宫看不起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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