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荣也是这句话。
他在化妆，手里还捧着平板疑似在看资料，抽空瞧了一眼温璨，眉眼轻松地笑起来。
温璨也在看手机，漫不经心道：“是叶空送我的。”
温荣瞪他一眼：“今天时间这么紧，你居然还跑去见她了？就这么离不得？”
温璨诚实点头：“她昨晚熬夜了，我给她买早餐。”
温荣又好气又好笑，对着朋友指了指温璨：“你瞧瞧，这还是我儿子吗？我真是做梦也没想到他会变成个恋爱脑啊。”
“这话说的，阿璨还不是遗传的你？”
温荣悻悻住了口：“行了行了，又说到我头上了——阿璨，今晚的宴会安排好了吗？”
“我还得去现场看看。”
“那你先忙吧，待会儿提前上来，见见你那些好久没见的叔叔伯伯们。”
“知道了。”
……
温璨从房间里退出来时，不经意抬眼扫过温荣。
他坐在椅子里，翘着二郎腿，背却很直，顶级化妆师在他脸上扑粉，他因为不习惯而微微皱着眉，眼睛瞥着电脑，不知在看什么内容，嘴角却是上翘的，整个人呈现出一种轻松而志得意满的状态，还有隐隐的兴奋。
门缝缓缓变小。
灯光收拢在门后。
温璨垂眼，看到胸前那朵娇艳的玫瑰，眼前浮现出叶空在晨光里对他微笑的脸。
“这是今天开得最好的一朵，我剪下来送给你。”
花朵被那只纤细的长着薄茧的手插入西装口袋，轻飘飘又沉甸甸的：“预祝你旗开得胜，心想事成。”
门缝彻底合拢。
门后那张脸消失不见。
温璨站在门前，拿起玫瑰轻轻一吻：“我会的。”
他转身，娇艳怒放的花朵在指间把玩，抬头走出通道时与几个抱着资料走来的秘书轻飘飘对视，又漫不经心走远了。
“完全超出我们意料的热度。”
电脑里播放着那一批粉丝的采访，镜头里是年轻的面孔和制作精心的海报与灯牌。
从未接手过类似情况的助理不免有点卡壳：“呃……这是前所未有的……嗯，但无论如何都是个好局面……”
听他说得乱七八糟，温荣露出嫌弃的表情，那个传媒公司的立刻就接上话来：“这当然是个好局面——现在和以前不同了，互联网越来越发达，人类只有一半活在现实里，另一半的生命都在网络之中，这样的现实下，网络上的声音本身就是民意的百分之五十甚至还要更多，所以，就算是那些干实业的也都要想方设法跟网红合作，更不必说是搞科技搞电子产品的——而我们的股东大部分都在经营着跟网络相关的事业，您在网上的名气越大，粉丝越多，他们就越是会偏向你。”
屏幕被那人敲了敲：“看——以前可有哪个公司造出过这么大的声势？这可是股东大会，大多数民众根本毫不关心也根本看不懂的东西。”
屏幕里，以往总是安安静静的大楼门口挤满了人。
马路拥堵，媒体车见缝插针彼此交错地停在对面，而门口这边的红毯两侧也挤满了人，三三俩俩的人群举着温荣的灯牌和海报，还有些独狼纯粹是举着手机来蹭流量，更多的则是各种记者，每一辆车驶来停下，就会有快门闪烁不停，镜头之多仿佛这不是某个大集团的总部大楼，而是什么国际电影节颁奖典礼的现场。
“直到会议开始前的最后一秒，直到股东们投票前的最后一秒——这样的名气，这样的声势，都会一直一直地影响他们，动摇他们，让他们清晰地看到您的影响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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