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始天道一落千丈。
祂被捶落天际，就此镶嵌进大地深处。
神性苏良甩了甩手腕，并没有因为这一击得手而放松，甚至看着更为头疼了。
果然是这样吗？
只能以最‘原始’的手段对付吗？
难不成就因为你是什么所谓的原始天道？这未免有些太草率了。
神性思绪很快，这一拳算是验证了祂心中想法。
不过若是可以的话，祂宁愿失败。
“尚可。”
崩！
地面崩裂，而后尽数上飘。
原始天道款步走来，自地心深处。
周围泥土碎石不得近身，此刻都避开祂不断上扬。
“看来大事可成。”
第一句尚可，第二句就直接大事可成，其中的跨度还是有些大的。
神性苏良不明白对方想表达个什么意思。
但祂在一愣后，缓缓收手了。
一开始的那股敌意，彻底消失了。
当然若只是如此，还不足以祂收手或者跑路。
比较重要的原因，便是原始天道的气息变了，单单从气息上来看...看不出来，不过碾压自己应该没什么意外。
连神性都觉得离谱的体量，其中的验证步骤也就没什么必要了。
不过就算不能打，祂也有手段可以跑。
之所以没跑，便是因为原始天道左右开弓，各自托着一道光华。
纯白与纯黑。
好似一阴一阳。
看着像是...两道神轮。
祂就这么托着，看向苏良：“你是来找这个的吧。”
神性好像有点明白了。
但祂同时也更加不明白了。
怎么感觉，一切的罪魁祸首，那造出所谓域外邪魔入侵的原始天道...像是要被洗白的样子？
若对方是一切的源头，先前的手段都可以视作建立在绝对实力碾压的情况下的戏耍，但从目前的表现来看，显然不是。
“是不是觉得，那些所谓的邪魔邪神，是我弄出来的？”
原始天道像是知道祂在想什么，干脆直接挑明了。
神性苏良也很耿直地点点头：“难道不是吗？”
“嗯...是。”
“也不是。”
“诶？”
神性也会做出翻白眼的举动吗？
祂这个...是不是不太纯啊？
原始天道看着对方做出的反应，心中思索，但很快就自我调节完毕。
那咋了。
祂现在都这样了。
什么大道无情，大公无私...只有意识的存在，就绝对做不到所谓的‘无我无真’。
寻常时刻，说的都是相对而已。
祂们这些存在，也只是最靠近绝对的相对罢了。
“那些域外邪魔确实出自我手。”
神性苏良这次没有翻白眼了，等着后文。
这种话一般都有但是的。
“但是...”
瞧，来了。
“并非出自我愿。”
神性毫不意外地点点头：“很经典的桥段。”
“接下来你是不是该说，这些域外邪魔其实就是你的阴暗面的显现，与你自己同出本源，作为堂堂的‘原始’天道，也无可奈何？”
原始天道眼神古怪地看了一眼神性，抢在祂说出更多‘什么跟什么’的时候打断道：“并不是，你先听我说。”
神性收声。
“同出本源是不可能的。”
“我为原始，是唯一的。”
“就像你一样，集结众生愿力，其实也是唯一的。”
“因为不可能再有第二个天帝，以自身本源为因果线，缠绕着自己的轮回身去走遍红尘万界。”
“再者说，就算后世真的能出这样一位天帝，也不会有天道能够缔结那般庞大的因果。”
原始天道顿了顿声：“这些都不重要，你很快便会知晓。”
“现在，这第四与第五道神轮，你自己来？”
一阴一阳，缓缓飘出，来到神性跟前。
神性却是仅仅看了一眼，便移开目光。
这两道神轮是真的。
因为那隐约的呼唤，便是来自于此。
但祂没有理由就这么接下来。
说不通。
原始天道见状，叹了口气，用着只有祂与祂，以及曾经的天帝能够听懂的语言，再道：“你还是想先知道为什么吗？”
神性苏良摇摇头：“只是没明白眼下的情况。”
“炼化这两道神轮，一切都会明白。”
“这也是我不明白的点。”
“...非得自己绕自己？”
“这不是绕，这是结。有结就得解，不然时间长了，成了死结，就再也解不开。”
“说话一套一套的？”
“还好吧，我比较善谈。”
原始天道有些无语。
这确定不是给自己送了个爹过来？
“简单来说...我们都是一。”原始天道还是决定解释两句。
“我，是唯一的一。”
“而你，是要成为一切的一。”
“这就是全部。”
“明白了吗？”
神性苏良若有所思，片刻过后，祂很是认真地点点头：“明白了。”
“不明白也没事！你先炼化就好！嗯？明白了？”原始天道此刻的惊讶与预判，真的不像是天道，更像是人。
“嗯，你说的简洁清楚，我大概明白。”
原始天道莫名有一点后悔。
这就是...祂们等了如此久的产物吗？
会成功吗？真的会成功吗？
那位【魔祖】，那位【偷天者】，真的能被这样的‘一’给抹除吗？
“你最好是真的明白了。”原始天道也不打算过多纠结，“既然明白了，那就快些炼化神轮吧。”
“神轮一旦融合，第六道...那时候，就是一切的关键了。”
神性苏良点头：“嗯，明白。”
“......”
你明白个锤子啊！
无数年的筹谋与规划，你听我吹那么三句就啥都明白了？
我不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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