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遮望着他的娘娘拿着给他的衣服边比划边吐槽,他的耳朵只能听见自己扑通扑通的心跳声,眼睛只能看到她星辰般闪亮的眸子。
这么多年的孤寂似乎在此刻都有了依归。
娘娘,我能留在你身边吗?
他差点就脱口而出了,只是店小二送水的声音打断了他的思绪。
水来了张遮自是要沐浴一番,而她也不适合留在房间里。
“那张大人您先梳洗,这衣服先将就着穿,实在不合适的话我们再上街去选。”她晃了晃手里小二送来的钥匙,“我在隔壁等你。”
他一句一句的娘娘,她一句一句的大人,叫习惯后也不觉得有什么不合适的地方。
只是她自己也不知道为何要等他,等一个男子沐浴,有点久违了,她的脸上不自觉地浮起了红晕。
意识到自己在想什么,她马上捂脸跑出了房间。
都怪谢危和燕临,一天天正事不干老哄着她干那些事,搞得她现在脑子都有挥之不去的画面。
如果是张遮在床第之事上又会如何?
听着隔壁张遮房间沐浴的水声,姜雪宁不禁又遐想了起来。
脸火辣辣地烫,她这是怎么了?怎么像中药了一样?她拍了拍自己的脸,把那些旖旎的画面尽数从脑海里拍出。
“叩叩叩......叩叩叩......"姜雪宁的房间响起了急促的敲门声。
伴随着敲门声的是燕临急切的呼唤:“宁宁,宁宁,你在吗?居安表哥出事了。”
姜雪宁听到声音快速地调整了自己那春心萌动的状态,马上开了房门。
“燕临,你说谢危怎么了?”
“宁宁,是这样的,之前霜雪不是在他体内养蛊吗?那蛊虫控制不了,毒发了,他吐了很多血,快不行了。”
姜雪宁觉得有些奇怪,他和霜雪的十年之约她知晓,也知道霜雪不是个不靠谱的,事实上他们是惺惺相惜的关系。
所以霜雪既然敢拿他试蛊,在他身上养蛊,该是不会有什么意外才对。
但看燕临急切的表情也不像在说谎。
“他现在何处,而且这事你该找霜雪,再不济也是请大夫,找我有什么用?”姜雪宁是清醒的,而且她的说法十分正确。
倒不是存了怀疑的心思。
燕临本就不会说谎,一心虚更是有些手足无措,怕她不信不跟他走,所以把事情又说的严重了些:“霜雪也在,本来是给他带了新药,能缓解他体内的蛊带来的不适,但谁知他吃下就吐血不止,霜雪说了恐有性命之忧,表哥想见你最后一面。”
什么,都到最后一面了?那是很严重。
姜雪宁好看的眉头又皱了起来,这回心里脑里都没有半点旖旎的颜色了。
她大步迈出房门到了隔壁敲门。
“叩叩叩......”
“张大人,我这边有些急事要走,你梳洗完毕后稍作休息,养好精神后再来找我们。”
姜雪宁说完也不等屋里回应,转身就要走,毕竟是人命关天的事,不知道谢危到底如何,她此刻心乱如麻。
“吱呀~”门开了。
“我随你们一同去。”
张遮虽然不知道姜雪宁有什么急事,但他下意识觉得自己要跟去,不去的话总觉得会有什么不好的事发生。
可是......
他刚还在浴桶里,听到姜雪宁的话火急火燎穿衣服,里衣都没完全系好,外衣更是夸张地披着,似乎连袖子在何处都没找到。
没擦干的身子蹭的白色里衣都湿漉漉的,还有没擦干的及肩发有几根贴着他的脸颊,水珠正顺着他的侧脸流到下颌线再引入衣领里。
这画面充满了极致的诱惑,要不是在这种场合下,会误以为这是一种邀请。
燕临只瞥了张遮一眼就挡在了姜雪宁身前,将她的目光遮的严严实实的。
他揶揄道:“张大人,您最重礼仪和身份,如今这般模样着实不太适合跟随我们前往。”
嘴上揶揄不够,心里还暗骂着:男狐狸一般,别想勾引她的宁宁。
姜雪宁没看到他那有些勾人的模样,但瞥到了一丝里衣和外衣的衣角,再结合燕临的话猜测他是急着出来没穿好衣服。
“是的,张大人,您在此休息就行,明日再来与我们会合。”她扯了扯燕临的衣袖,便转身继续走。
“阿嚏~阿嚏~”张遮连打了两个喷嚏。
虽是春天,但天气还没有那么温热,他又刚从浴桶出来,衣服也没穿整齐,凉风一吹自是容易染上风寒。
燕临皱眉,感觉他在装柔弱,但看姜雪宁没有停下脚步的意思,心里又松了一口气。
姜雪宁自然也听到了张遮打喷嚏的声音,但是风寒和性命相比孰轻孰重她还是分的清的。
是以,她匆匆离去,连一句保重身体小心染了风寒的关心话都没留下。
张遮看着他们坚定离去的背影,停下了整理衣衫的动作,他将外衣扯下拿在手里,任凭里衣的衣摆被风吹起。
好冷,但和他落寞的心相比,也不过如此。
都说林深时可见鹿,海蓝时可见鲸鲵,梦醒时可见爱人。
然鹿见人易惊,鲸见人易搁浅,亦如我见你,如忙如碌。
终是林深时雾起,海蓝时浪涌,梦醒时夜续,不见鹿,不见鲸,也不见你。
娘娘,何时回头看看我,我一直在原地等你,等你需要我,等你再说一次,张遮你帮帮我。
娘娘,我愿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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